料嗎?我我喝熱鸀茶行不行?”
“我以為只有像我媽媽這個年紀的人才喜歡喝茶。”馮遵倫聳了聳肩,走過去嘻笑著說,“媽媽,我可不是想把你看老了,反正你自己覺得還年輕,那就是年輕了。”
馮淑倫笑罵:“還不去泡茶?未晞喜歡喝鸀茶,就泡杯龍井吧,還是上次去獅峰的時候帶回來的雨前茶。”
馮遵倫回頭衝白未晞一笑:“巧了,我媽媽也最喜歡喝鸀茶,要是你想喝熱紅茶,我還真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白未晞失笑,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馮老師”。
“坐吧,就跟自己家裡一樣,你比遵威還要小一歲呢!不好意思,今天臨時沒能走得開。所以只能讓遵威回來招待。你們年輕人,應該合得來。他是學計算機的,聽渭陽說你也開了一間電腦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渭陽的關係,馮淑倫顯得很和藹。雖然已經有了馮遵威這麼大的兒子,但她保養得很好,麒麟色羽絨襯衣和寬鑲邊的桃色系帶套裝,牛皮包裹的青灰色麂皮靴,傳統卻又露著女人的性感,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樣子。
“也不是我開的,是跟人合開。”白未晞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也不管事,我們北大計算機的三位學長在主持工作,我只是偶爾去轉一圈。”
“你比我當年有魄力。”馮淑倫笑著說,“聽渭陽說,你對國畫沒有接觸過?”
白未晞點頭:“是的,所以我想報個大班去學一個階段,不好意思直接打擾馮老師。只是秦老師說,那種班是去浪費時間,沒有必要。所以才”
“沒關係,你可以去旁聽我在美院的課程。但我覺得你並不是系統地學習國畫,只是借鑑國畫的某些表現手法,來為時裝設計服務,那就沒有必要去上那些理論課了。”馮淑倫笑了,“我想,你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聽課,還是留在我這裡上幾堂課吧!”
“麻煩馮老師了。”白未晞覺得很不好意思,也對秦渭陽和馮淑倫的關係產生了好奇。明知道自己這個學生收了也出不了名,成不了家。為什麼僅僅是秦渭陽所請,馮淑倫就滿口答應了呢?
“茶來了。”馮遵倫端上了三隻玻璃杯。
馮淑倫笑問:“你不是喜歡喝冰紅茶嗎?”
“我不搞特殊化。”馮遵威一臉嚴肅地回答,“雖然我更喜歡冰鸀茶,但鸀茶也可以忍受。媽媽,不是你說過,從保健角度來說,鸀茶還勝過紅茶和烏龍茶嗎?”
“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可不要大肆宣揚。”馮淑倫笑罵。“烏龍茶近年流行得很,保健作用被傳得神乎其神,我可不想找罵。”
“其實,我也確實覺得烏龍茶比鸀茶好喝。當然,我指的是瓶裝飲料。”馮遵威笑嘻嘻地說。
看得出來,這母子倆的相處很和諧,而且像朋友多於像母子。白未晞羨慕地看著他們。想到自己的父母,低下頭靜靜捧杯。
“遵威一向和我沒大沒小。要讓未晞見笑了。”馮淑倫直接去姓稱名,顯得很親切。
“不是見笑。我是羨慕。”白未晞搖頭。
“女兒和母親的關係,一定更好吧?”馮遵威擠了擠眼睛,“說出來,讓我媽媽羨慕嫉妒恨去!”
白未晞淡淡地說:“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馮淑倫和馮遵威雙雙愣住:“對不起。”
“沒有什麼,我同時經歷了父母離世,當時以為世界都崩塌了。可是一年半過去,我才發現再大的痛苦,時間都會幫你撫平。何況,我並非沒有親人,我的祖父還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們祖孫倆相處得也很好呢。”
“你真堅強,難怪渭陽會對你另眼相看。他沒有提及你的具體情況,只是對你讚譽有加。我在法國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這麼多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毫不掩飾地讚美過誰。”
“也許,秦老師是同情我吧?”白未晞謙虛地說。
馮遵威在她的身邊坐下,唉聲嘆氣:“難怪我們兩個一見如故,原來是同病相憐!”
“胡說八道!”馮淑倫笑罵,“你離北大也近,下次未晞過來學畫的時候,你帶她一起過來吧!”
“好啊,這個護花使者,我願意做。”馮遵威二話不說就點頭同意,然後又笑了,“今天就是我把她帶回來的。”
他把經過講了一遍,馮淑倫才知道他們竟然在清華門口就相遇同行,忍不住失笑:“你們倆倒真是有緣分。未晞,遵威真沒撞傷你嗎?”
白未晞笑著說:“哪兒能呢?我裡面穿了件厚毛衣,外面還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