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行動,這些人將來也勢必難以保全。”葛澄明搖搖頭說道,他語氣悠然淡定,卻又隱含森森殺機:“這些天來,我們暗中得到訊息,有人正在秘密聯絡各州的府兵駐軍。包括建州將軍沈約,水軍統領陳述等人。小姐可知道是誰?”
蘇謐吃了一驚,隨即回過神來。
“。。。。。是齊皓?!”她低頭說道,語氣裡隱約有幾分苦澀。
她知道齊皓的野心不小,只是沒有想到他的行動這樣快捷深遠。這些人都是手握兵馬的大將,鎮守各地,尤其是陳述等人,原本是屬於王家的勢力,與王家都是其極密切地關係。例如陳述本人,其夫人就是王奢的表妹。
隨著太后,王奢,皇后這些人地相繼死亡,原本以王家為中心的門閥貴族勢力大受打擊,而且大齊最主要的門閥豪門都聚居在京城,如今直系親族死傷殆盡,群龍無首。
只是大樹倒了,糊猻還沒有散,把這些散開的糊猻集中直心不煩,也是一份兒不小地力量。
蘇謐沉默不語,想起今天齊皓收到信箋的時候言詞閃爍地模樣,忍不住一陣心寒,他終究是防著自己的。
“齊皓此人,心機深沉,智謀過人,絕對不甘心情願地就此平淡隱居,他偏偏又是皇室貴族身份,正好可以作為抬反抗勢力的中心人物。倪源雖然機關算盡,卻沒有料到此人能夠逃遁大難,潛出京城。他將必然是倪源的心腹大患,倪源的這七分天下坐不坐穩,此人是個關鍵。”
“就算是他收羅了王家的勢力,只怕也難以與倪源手中的兵力相抗衡吧?”蘇謐蹙眉問道。
“並非如此,依我看,如果居禹關一事不成,他必然是要憑藉手中的這些勢力,與遼軍結盟了。”
“與。。。。遼軍結盟?!”蘇謐悚然一驚。
“不錯,此人原本就有一半的遼人血統,只要局勢運用得當,與遼軍結盟極有可能。而且遼軍與倪源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當然希望能夠得到更大的好處。三方勢力相爭的時候,兩方稍弱的共同對付強勢的一方,正是兵家最常見地手段。”葛澄明頷首道。
蘇謐一陣恍惚,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相處了這些日子的人其實還是極其陌生的,也許是這樣長久的家常瑣事一樣的溫馨生活已經消磨了她的銳氣,使得她竟然忘記了。他是個怎樣意志堅定而且富有野心的人,雖然幾乎每時每刻他都在提醒著她。。。。。
她想起兩人困守於東來樓的時候,言談起來,齊皓就曾經開玩笑一般地說道:“乾脆我去投靠遼人算了,好歹能夠混個功名。”
那時候的蘇謐不過當那些話是個無意之間的玩笑,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可是此時想起來,只怕他早已經有這樣的籌謀。甚至已經有這樣的行動了。
“如果小姐真的希望倪源可以一統天下,將戰亂儘快平息的話,只有一條路,在這裡殺了齊皓!”葛澄明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森冷的寒意,在這個初夏的夜晚裡面竟然讓蘇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看小姐對他有所動心,可是此人出身皇室貴族,終究是功利之心太重,難以預料。小姐說他對於小姐有救命之恩,其實也大可不必考慮。畢竟,他救小姐是幾分出於真心,幾分出於對小姐手中勢力地考慮還很難說。”葛澄明逼近蘇謐,直盯著她,寸步不讓地說道:“齊皓武功極高,可是比較起溫弦來,還是差了一籌。只要二小姐命令,溫弦必然會為你出手,到時候。。。。。”他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就可以眼看著倪源一統天下了。”
月色之下,葛澄明句句緊逼。毫不放鬆地緊緊地盯著蘇謐,一字一句地說著。語氣之中帶著切金斷玉的決然。
這些言語凌厲如利劍疾風,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地轟擊在蘇謐的耳畔。
蘇謐忍不住身子一顫,步步後退。她的神情不自覺地恐懼迷茫起來,她要怎麼做?
卻不防備一腳踏空。腳下一片泥濘冰涼,原來就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退入這冷清的溪流之中了。
腳下泥濘糾結,難返難解,待她拔出腳來,鞋襪已經溼地透了。
她朦朧之中,恍悟驚覺,原來,一旦入了這深水寒潭,想要保得自己周全,不然片塵,全身而退,只是笑話而已。
這溼冷清冽的感覺直透入內心深處,像是要將什麼生生的冷凍起來一樣。
原來她早已經沒有退路了。
僅僅是這樣想著,心就好像是要被撕裂開來。
可是她已經別無選擇。
她仰頭,苦笑道:“先生。。。。可真是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