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楚,否則,婦人有孕這檔子事她一個寡婦豈能當著一個不相干的男子隨意說出?而且聽說那李進不能生,若這果然杜夫人有孕,想來多半是這崔郡守的。
崔穎放下心來,隨後又緊張地對那林娘子說道:“請林郎中用心給萱娘診治,若有不清楚的不可隨意診斷,我們可以多尋幾名郎中來。”
杜萱娘伸出手,那林娘子仔細診了又診,半天才露出喜色,“恭喜杜夫人,我診了三遍才確定,夫人這是喜脈!如果大人與夫人不相信,亦可再請郎中,我的診金下回來取也一樣。”
杜萱娘雪竹,包括崔穎似乎都不太敢相信,互相看著,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這是不是一場玩笑話,半天雪竹才最先反映過來,眼眶立刻紅了,咧著嘴笑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崔穎站起又坐下,像一隻無頭蒼蠅,大叫道:“再請郎中,雪竹,快再請郎中!”彷彿杜萱娘肚子裡懷的不是李進的孩子。
林娘子見狀,忙低頭告退,出了杜宅,回頭瞪一眼大門,悻然罵道:“一對姦夫yin婦!”
崔郡守下令,兩個出名的郎中從被窩裡被請到了杜府,診過脈後都道了恭喜,崔穎才呆呆地看著杜萱娘,神色怪異,“萱娘,先說好,你這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得叫我義父,我不能讓我家念兒白叫李進幾年父親!”
“好啦,義父也好,先生也罷都隨你,不如你趕緊去娶個夫人,將來我家孩兒生下來也送到郡守府養好了!”
崔穎立刻搖頭,“你自己生的怎能讓別人養?明**便不用上議事廳來了,若是你這胎有個好歹,李進非把果州拆了不可,我家中還有兩個崔念母親留下的宮裡專門侍候懷孕妃子的媽媽,我明日給你送過來,你看還能不能用,能用你便留下。”
“嗯,謝謝十一!”杜萱娘心中想的卻是崔念和生母就是在這兩位媽媽的照料之下難產死了的,要這些空背個名頭的老婦人還有何用?不過杜萱娘還是對崔穎的緊張表示感謝。
“你不打算告訴李進?”
“暫時不必,戰事兇險,我不想讓他分心。”杜萱娘俏臉微酡,渾身散發著幸福的光輝。
崔穎有些失神,又有些擔心,這是萱孃的第一胎,讓他想起了崔念難產死的親母,心內五味雜陳,便起身告辭,黯然離去。
杜家人聽說杜萱娘有孕,俱都高興不已,唯有小崔念悶悶不樂,從前他是母親最疼愛的,也是最小有孩子,更是兄姐最疼愛的弟弟,如果將有另一個更小的人來佔據他的位置,分去他的寵愛該怎麼辦?
飯後花廳喝茶閒聊,大家看著嘟著嘴的崔念,分外可樂。
一聽到母親有孕便樂得合不攏嘴的顧青橙道:“五弟,今天誰惹了你?難道是母親肚子裡的小六弟?”
眾人大笑,崔穎小臉漲得通紅,更委屈了,癟了癟嘴,惱道:“壞姐姐,明天我不要你們的荷包,也不去求韓先生給你們往京城送信了!”
眾人又朝著趙韻兒與顧青橙意味深長地笑,趙顧二女刷地臉紅了,低頭不敢再說話。沒心沒肺的孫寶兒又湊上來說道:“你小子都六歲了,難道還想賴著與母親睡?與個沒出世的小六子去吃醋?”
崔念乾脆將面前的茶懷一推,背過身去使起了小性兒,正在涼榻上喂張恆與瑪瑙吃羊乳的杜萱娘不得不抬頭說道 :“念兒,你從前不是常說你也想當哥哥麼?如今你也快和哥哥姐姐一樣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這樣子不好麼?況且,即便是將來弟弟或妹妹來了,你一樣是母親的念兒,哥哥姐姐的小五弟,和從前沒有兩樣的。”
崔念這才轉悲為喜,“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大哥哥二哥哥一樣教弟弟練武還有寫字?還可以像四哥哥一樣哄弟弟的鳳梨酥吃?”
“當然可以!”杜萱娘笑著朝孫寶兒看了一眼,原來這傢伙還如此貪吃。
眾人又指著孫寶兒一陣笑,孫寶兒被羞臊得一臉紅,一把將崔念從椅子上提起來,“我什麼時候哄你鳳梨酥了,我可是拿錢和你換的,你小子倒是忘得乾乾淨淨的,三哥,這小子昨天拿你寫的字出去買錢,然後你叫他帶紙回來他還收你二個錢的跑路費,我可是當場抓住你的,你個小財迷比我還財迷!你還敢說我騙你的東西吃!”
王諫之一臉茫然,“我的字還可以換錢?”
“怎麼不能換錢?一張字最少五百個錢,我也是昨兒個在集市上無意中看到的,有幾個人在大街上傳看一張紙,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竟然是三哥的字,那人說是從一個扎紅頭繩的小童手上買來的,大家說,我們家的小子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