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無計可施,同時對孫金鈴的思念如出閘的洪水,四處氾濫。
“王爺,聽太掖宮中的黃公公說,十六王爺讓他們備好馬車,說是明天要出宮。”李適一個心腹太監說道。
李適眼前一亮“之前我讓你們打聽果州來的杜夫人進京後落腳在哪裡,你可有打聽到?”
“奴才剛打聽到杜夫人一家住進了落雲巷一家大宅子裡,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明天想辦法讓我出宮,我只要兩個時辰便足夠。”李適苦惱道。
那太監立刻苦了臉“求王爺別為難奴才了,別的都可以,唯有這件事,奴才若依了王爺,奴才必定會被太子妃娘娘打死。”
“蠢才,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母妃打死過人?你不能讓我母妃不知道此事麼,況且我又不是去很久,我只是不放心想去落雲巷看看而已。”李適低聲下氣地說道。
“”
落雲巷最裡面有一間大宅子,原本十分冷清,突然間周圍的鄰居們發現那漂亮的大宅子熱鬧起來,不但每個院子住滿了人,而且車來車往,賓客盈門。
一輛皇宮專用的雙駕大馬車緩緩停在門口,一位闊服巍冠的青年公子從馬車上下來,停下腳步,穩了穩心神,抬眼看著前來大門口迎接的李進,王諫之,及激動的孫寶兒。
然後,回身看著一位著宮裝的美麗女子徐徐地從馬車上下來,孫寶兒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抱著孫金鈴大哭起來。
王諫之上前拉開孫寶兒與孫金鈴,也含淚道:“總算是找到三妹妹了,我們先進去院子裡,母親還有妹妹們已經等你很久。”
那邊李進也將李琦迎進了院子裡,杜萱娘等人已經望眼欲穿。
事實上孫金鈴並沒有全部想起來從前的事,孫金鈴看著與自己眉眼有幾分相似的激動的孫寶兒,想必這回是假不了。
再看到院子裡俱都哭成淚人的婦人女子,孫金鈴卻一片茫然,原來自己有這麼多親人。
最前面那個漂亮的少婦雖眼睛紅腫,卻神情毅然,目光清亮有神,左邊站著一個女管事模樣的中年美婦,右邊站著一個十**歲抱著孩子的清秀少婦。
哭著迎上前來的是三個小姐打扮的漂亮女孩子。
“三妹妹,我們想你想得好辛苦,可算見著你了!‘然後拉的拉孫金鈴的手,拽的拽孫金鈴的衣襟,哭成一團。
一個六七歲的男孩上前拉開一個姐姐,不客氣地上前抱著孫金鈴的一條膀子“三姐姐,你再也不許離開我們了,否則母親會傷心死的。”
孫金鈴機械地應付著,雖然心底還有陌生和茫然的感覺,但也忍不住隨著他們一起悲傷。
杜萱娘將孫金鈴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微痛,她到底還是沒有完全想起從前的事,只是聰明的她已經學會了冷靜的思考,即便心中還有懷疑,卻能理智地想著尋找自己的來處。
“你們都別哭了,先讓金鈴進屋坐下喝杯茶。”杜萱娘說道。
李琦一進院子目光便落在了顧青城身上,貪婪而又戀慕,上次去喝顧尚的喜酒,根本沒來得及看她一眼,便匆忙離去,讓他遺憾了很久,這次總算讓他如願以償了。
大家簇擁著孫金鈴來到花廳,那裡有備好的孫金鈴從前愛吃的各種糕點與瓜果,姐妹們與孫金鈴在一張大的涼榻上坐著。
“三妹妹,你當初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何我們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你?”趙韻兒首先忍不住問道。
孫金鈴默然半晌才說道:“我已記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擄我的壞人中有一個極醜的婦人,她將我藏在炕洞裡,每天只給一餐飯吃,很久以後才將我移到另外一處有水的地方。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了周慧秀,直到看了周侗那封信後才知道原來其中還有如此多的曲折。我本打算想不起從前的事情也就罷了,就這樣湊合著過吧。可是有時我又老想起從前的一些片段,不勝其擾,就想著乾脆賭一下,用秀了十字繡的棉布荷包做為信物傳出宮去,如果有親人在宮外尋找我,他們看到後便會想辦法尋來,如果沒有那便是天意註定我將揹著周慧秀名頭,老死宮中。”
姐妹們都唏噓不已,杜萱娘說道:“這還得感謝另外一個人,那便是李適,是他將你的棉布荷包帶到你二哥的喜宴上,這才讓我們知道你已經流落到了宮中。金鈴,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你且等一等陸掌櫃,他馬上就要過來為你診脈,至於你的將來,母親也徵求你的意見,你可願意出宮?”
孫金鈴再次沉默,杜萱娘知道她還在計算她們的話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