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怎麼過來了?”張義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顧尚更是羞愧地低頭。
“聽人回報說你們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怕你們喝醉,便特意來看看,恰好在院子裡聽到了一部分,王爺,李公子,剛才讓兩位貴人見笑了,實際上我也很願意讓他們小夫妻在一起,只是叛軍未滅,張義與顧尚二人隨時都要上戰場廝殺,有家眷在京中無人照料,我擔心他們上戰場時會有所牽掛,從而影響到他們的決斷,不如大家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
李適不得不說道,“杜夫人果然想的周到,這事我回京後會稟告舅父,請舅父懲戒表兄的酒後失言。”
杜萱娘含笑點頭,難怪將來是要當皇帝之人,說話一點就透,且做事很知輕重。突然杜萱娘落在李適身上的目光一凝,繼爾神色大變,身子一晃,就要倒下。
“夫人,你怎麼了?”雪竹趕緊扶住杜萱娘,李進也趕緊過來抱住臉色蒼白的杜萱娘。
“請,請把那個給我仔細看一看!”杜萱娘顫抖的手指竟然指向一臉莫名其妙的李適。
張義幾個更加疑惑,什麼好東西好杜萱娘激動成這個樣子?“母親,你怎麼了?你要看這位李公子的什麼東西?”
杜萱娘已經不耐煩他們的磨嘰,掙開李進的攙扶,又直接拉開張義,嬌小的身子直撲李適,在李適的驚愕中,杜萱娘竟然已經扯下他腰上的一隻荷包。
杜萱娘剎那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繼爾哭倒在地,雪竹慌了,將杜萱娘手中的荷包拿過來仔細一看,突然驚呼道:“三小姐,這是三小姐繡的荷包!”
雪竹一言激起千層浪,李進等人只愣了一下,立馬圍了上來,李琦對孫金鈴失蹤一事也是知道的,想起從前的事,還為這位美麗的小小姐內疚了很久,也圍將上來,將個李適嚇得變了臉色,但動作仍然不見慌亂,穩穩地後退一步。
“這荷包是我無意中撿到的,難道你們認識這隻荷包的主人?”李適鎮定地反問。
孫寶兒激動得語無倫次,“認,認識,她是我妹妹,快告訴你在哪裡撿到這隻荷包的?”
李適有些遲疑了,這荷包實際上是他在御花園裡撿到的,因實在喜愛這荷包的別緻與香味便留了下來,隨時帶在身邊,本以為宮女們是不可能出宮,即便是戴了也是無人可知,誰知還是讓人給認了出來。
“你們怎能斷定這荷包便是你妹妹的?”平時李適與顧尚也熟得很,卻從沒聽說他有一個進宮當了宮女,即便有,他也不知道杜家的女兒在宮中任何職,是何身份?若是普通宮女說清楚是無意中撿到那荷包便罷了,若宮中的宮人那可就有些麻煩了,他一個皇孫按理撿拾了宮中的女子之物,並私自帶出宮去,無論如何都是於理不合,自己受訓誡便罷了,連累到自己的父親可就大大地不妙,所以李適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是不敢將此事說出來的。
☆、二七一線索
孫寶兒趕緊可憐巴巴的看向杜萱娘,杜萱娘穩定了一下心神,拿過雪竹手中的荷包說道:“有一種特殊的刺繡方法,叫做十字繡,是我家的祖傳繡法,據我所知大唐除了我們杜家會此十字繡,再無別家,而我曾經教過他們四姐妹,而如今家中的女孩子從不用這種粗棉布刺繡,更不可能繡法外傳,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這荷包是金鈴繡的!就算不是也與她有關聯!”
大家期盼的目光又落到李適身上,李適臉色僵硬,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琦一看便明白過來,上前說道:“適兒不必有顧慮,杜家有排行第三的女兒前兩年被賊人擄去,不知所蹤,今年應該十六歲上下,如今這個荷包是唯一的線索,如果適兒不方便,可以對我說,剩下的事便交給我來處理,絕不會牽連到東宮。”
李適也不傻,見李琦這樣一說,反倒拋去了顧慮,既然李琦這樣小心的人都願意出來冒這個險,他當然不能將這樣大一個人情平白讓給這個十六王爺,便沉呤了一下說道:“詳細情形我不便對大家說,但請杜夫人,李大當家與兩位將軍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個人的詳細情形打探清楚,請各位告訴我這位三小姐的詳細情形。”
杜萱娘急忙叫吩咐雪竹,“雪竹,去將青橙為金鈴畫的畫像拿來給李公子過目!”
李適仔細看了畫像,將孫金鈴的豔麗的形貌與年齡牢牢地記在心裡,打算回宮後便暗中打探這位杜家三小姐的下落,實在不行便找個藉口將所有的宮女集中起來一個個地尋找。
李琦也留了個心思,李適如此神秘,只能說明孫金鈴牽涉到宮中,這事看來他也得用些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