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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商量了一下,又去見好不容易醒過來的周嫂子。
“五弟媳,按理我們現在說這個是太急了些,不過有些話卻不得不說,後天五弟便要出殯了。還沒個端靈之人,現在我們三兄弟都在這裡,看在我們可憐的五弟份上。你隨便過繼我們那家的兒子,我們明天便立刻將他接來為五弟捧靈,以後便讓他在家中照顧你和玉娥,讓你們這一房不至於斷了香火。”
“是啊,五嫂。這麼多侄兒你看中哪個便挑那個吧,保證個個是孝順孩子。”週六也開口說道。
周嫂子臉色臘黃,雙目無神,呆呆地看著帳頂,直到周大再也耐不住性子才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你,你們看著辦吧。誰都行。”聲音如蚊蚋,彷彿隨時隨風消散在空氣中。
周大三兄弟大喜,互相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捂著鼻子退了出去。
周玉娥忙上前去將門迅速關上,如同剛送走了一群瘟神。
周嫂子自己掙扎著坐起來,“玉娥,給我吃點粥!”
周玉娥大喜,這可是她母親昏迷這麼天來第一次想吃東西。而且是她自己開口要的,忙去盛了溫熱的白米粥一點點地給她母親餵食。直到周嫂子吃到想嘔吐才停下,幸好吃了有大半碗。
周嫂子歇了一會兒,又斷斷續續地對周玉娥說道:“你避著你幾個叔伯去前面請嬸子,街正大人,陳伯伯來我屋裡一趟,再去準備一份紙筆,快去,別等一會兒他們都回家了。”
周玉娥不敢違逆,立刻去找了三人及紙筆前來,然後在她母親示意下去了門口守著。
過了大半個時辰,街正,陳掌櫃,杜萱娘三人才沉默著相繼走了出來,各自散去,儘管周玉娥十分好奇,到底也沒敢向她虛弱的母親詢問。
周大決定讓週三家的那個嬌氣的小兒子來捧靈,順便過繼給周嫂子,他們三個的如意算盤便是隻要周嫂子肯答應過繼他們的兒子,等過個一段時間,便讓這個兒子吵著要周嫂子母女隨他回老家生活,只要她們回了老家,這對孤女寡母還不由得他們想怎麼擺弄便怎麼擺弄?鋪子,週五的家產,還有周玉娥和離帶回來的嫁妝早晚都得到他們手上。
週五的喪禮辦得很風光,那個繼子也很配合,因為周嫂子還不能起床便沒有去送靈,由劉婆子在家照顧著。
墳頭按周嫂子的意思起在了牛頭山上面對著青龍河的一塊空地上,倒也清靜,雖沒葬入祖墳,但也方便日後她們母女掃墓祭奠,杜萱娘很好奇,平時也不怎麼出門的周嫂子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安葬完週五,來送喪的客人吃了最後一餐早飯便要各自回家了,喪禮至此宣告完全結束。
回到周家院子裡的杜萱娘正要吩咐開席,忽聽後院傳來周玉娥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客人們那顧得上吃飯,如潮水般朝後院湧去。
杜萱娘好不容易擠開一群駭呆了的客人,抬頭便看見了周嫂子那單薄的身子上穿了一件大紅的長裙,在房門大敞的屋子中間輕輕搖晃,這個畫面後來經常出現在杜萱孃的睡夢中,每次都讓她淚流滿面。
周嫂子就這樣乾乾脆脆地隨週五去陰間繼續做夫妻了,留下還沒完全長成的剛和離回家的周玉娥,呆呆愣愣地又開始了第二場喪禮,倒是方便了那些做水陸道場的和尚們,不用來回搬道具了。
週五的喪禮杜萱娘可以含著眼淚從容操持,但是輪到周嫂子時才發現她早已經不行了,周嫂子按她的設計給她做的內衣還貼身穿著,周嫂子的爽朗笑聲也還不停地在她耳旁迴響,她那的紅裙子也老在她眼前晃悠。
她本可以不死的啊,為什麼當初沒有多留心一點,發現她的不對勁?
杜萱娘來到大唐後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無法與命運對抗的深深的無力感,同時也深感人的生命真的,真的很脆弱。
☆、一二一喪禮(二)
周嫂子之死對杜萱孃的打擊是空前巨大的,她是杜萱娘來到這個世上後唯一一個給她母親一樣關懷的女人,她居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毫不猶豫地離她而去。
杜萱娘包括所有周嫂子的親人朋友都低估了失掉孩子對周嫂子的打擊,接著又是週五的意外死亡,直接讓她斷了生機,所以她才會在頭一晚會做出那樣的安排,可惜沒有一個人看出其中蘊含的死志。
歸根結底週五夫婦的死起源於朱家和秦三丫母女的算計,不能就這樣放過了她們。
被重新打扮過,穿上一身素衣的周嫂子靜靜地躺在棺材內,眼睛外凸,嘴角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