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娘肝腸寸斷,撲過去緊緊地抱著二人,“阿四,請陸掌櫃來!”
人群中的陸掌櫃不等李進吩咐,已經飛掠入場中,首先將崔念接過來仔細檢查,又聞又摸,然後又仔細地給顧青橙把了脈,看了眼瞼和舌頭,好半天才確定他們身上再無毒素,然後抱著二人迅速退下。
史朝義不屑地看著陸掌櫃與杜萱娘折騰,直接將李進想把他碎屍萬段的目光忽視,有了杜萱娘,他突然覺得可以提更多的要求,但不是現在。
“杜夫人請!”史朝義又恢復了自信,自得地對李進說道:“李兄弟勿送,出了果州,朝義自當將杜夫人奉還!”
李進身後的李冰冰突然哭叫道:“父親救救母親!別讓壞蛋帶母親走!”
杜萱娘一驚回頭,她在心神不定中竟然忘記了李進帶李冰冰來的目的,果然李進的目光轉為冷酷,一把將李冰冰的帷帽拿掉,正要說什麼,杜萱娘搶先開口大叫,“阿四,萱娘求你了,萱娘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李進的頭腦在瞬間冷靜下來,現在揭開李冰冰的身世之謎亦於事無補,史朝義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來換一個他從來都不知道的私生女。
史朝義鄙夷地看了一眼李進,“李兄弟怎麼也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你放心,杜夫人這樣的奇女子,我史朝義也是不忍心傷害的。”
“史朝義,你聽好,若我的女人有一絲一毫損傷,我定會讓你後悔出生到這個世上,然後再讓整個史家給你陪葬!”李進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多餘的聲音起伏,卻清楚地傳達了他排山倒海的決心與冷酷。
史朝義也不再多說,隨即跳上小船,箭一般地划向大船,杜萱娘在爬上船頭後,向李進做了一個食指與拇指成圈,中指與小指朝上的手勢,然後頭也不回進了船艙。
李進稍稍鬆了一口氣,替李冰冰擦乾如泉水般湧出的淚水,說道:“只要你二姐姐與五弟安全了,父親便可以放開手腳救回母親,所以冰冰回去後告訴哥哥姐姐不要擔心,母親很快就回來了!”
果州碼頭,船隻林立,其中一艘很不起眼的木船中,崔穎站起來,煩躁地踱到窗戶邊,看著奔流的河水。
“大人是關心則亂,忘記了那兩個人一個是地下蜀王,一個是大唐絕無僅有的奇女子,還會搞不定一個小小的史朝義?我們只管死守住史朝義的退路,等杜夫人那邊的好訊息。”韓略說道。
☆、二四四忽悠
“我的確擔心,萱娘畢竟只是一介女子,她又視念兒為親生,怕她會亂了方寸。至於李進,哼,一個不思進取的廢物,只知道圍著女人打轉,他能有多大能耐!”在韓略面前崔穎毫不掩飾對李進的反感,或者是忌妒。
韓略心中嘆息,都過了這麼多年仍然放不下,都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韓略繼續看書,不理崔穎的牢騷。
王寶急匆匆地進來回報,“大人,先生,龍泉驛那邊來信了,說是小少爺已經被救出,身上的毒也解了,只是。”
聽說崔念無恙,崔穎與韓略終於放下懸著的心,又見王寶吞吞吐吐,崔穎很不耐煩地說道:“還有什麼事?為何不能一氣說完?”
“是,大人,顧二小姐與小公子是杜夫人換回來的,如今史朝義劫了杜夫人正朝我們這邊來!”王寶還想再說,卻被砸到地上,成為碎末的茶懷嚇了回去。
崔穎怒火中燒,也不知是氣史朝義的卑鄙行徑,還是氣李進保護杜萱娘無力。
“傳令下去,三軍待命,即刻封鎖河道,河面上的閒雜船隻立刻迴避!”
史思明本是突厥人,雖然娶的都是漢女,但是家中的仍保留著突厥習俗,因此史朝義赤腳敞袍,席地而坐,用手抓起小紅木几子上大木盆裡的羊肉大快朵頤。
“杜夫人也來一點?”史朝義用布巾擦乾淨手後,給杜萱娘倒了一杯葡萄酒,“這個可是你們唐人最喜歡的玩藝兒。夫人請用!”
杜萱娘老老實實地坐邊船窗邊,默默地看著兩岸的田野緩緩後退。“多謝史將軍,萱娘不喜這個!”
史朝義不以為意,仰頭將杯中酒飲盡,“夫人說有一個秘密打算告訴我,不知是什麼?”
“你很好奇?”
“是。”史朝義老老實實地回答。
“如果我告訴了你。你將何以回報?”
“夫人需要什麼回報?”
“我不需要什麼回報,我只希望你能在果州碼頭將我放下,你別想著還想利用我撈更多的好處,因為李進和崔穎根本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我不想看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