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穰是婆羅門唯一的弟弟,也是整個柔然國第二個擁有自己府邸的人。
阿那穰雖然很想跟著去看看木依蘭,但婆羅門說的也對,於是就沒有反對。
可婆羅門卻是擔心他與木依蘭走的太過接近會讓他對木依蘭放不下,畢竟現在要娶木依蘭的人是他,婆羅門,而非阿那穰,自然是要阿那穰放開木依蘭才是最好的。
蛙聲纏綿,月色淡如薄霧,四處都瀰漫著一股清新的花香,夜色下的木府是那麼的安靜,可位於主帳旁的鬱氏氈帳裡頭確實燈火通明。
“婉容,你怎麼就那麼拼命?那死丫頭死了也就死了,你怎麼能夠如此拼命的去救她?現在還害的自己這樣!”鬱氏親自端起一盆清水,擰乾手頭的棉帕,為躺在床上戰戰兢兢的木婉容擦拭著汗漬。
木婉容美若星眸的黑眸忽閃忽閃,她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對鬱氏的話置若罔聞。
鬱氏見她不理會自己,又絮絮叨叨,“那死丫頭原本就很得寵,現在立了大功更是得寵了,聽說可汗對她頗為青睞,婉容啊,你就不應該救她!”
原本還得意的木婉容聞言一怔,“可汗青睞她?”
鬱氏對上木婉容的眼神,看著她突然變冷的目光,不由主打了個哆嗦,她的這個女兒現在越來越凌厲了。
“是是啊!昨日你父親回來,聽說可汗還在朝堂之上大肆表揚那死丫頭!”
“好!”木婉容低下黑眸,眼底閃過一絲陰毒,“太好了!”
鬱氏小心翼翼的朝著外頭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又回來湊在木婉容的耳邊輕聲道,“婉容,母親覺得,還是先解決掉了她才妥當!小心夜長夢多!”
木婉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沉靜的說道,“那死丫頭手中的天書我還沒拿到,不能讓她這麼輕易死了!”
“可,你不是已經拿到了嗎?”鬱氏清清楚楚的看到過她拿著那本天書在翻閱。
木婉容從枕頭底下拿出那本泛著黃色邊邊的書籍,丟在了鬱氏的手上,“這本天書我完全看不懂,如果木依蘭不能把這天書的使用方法告訴我,那就是一本廢物!”
鬱氏將信將疑的開啟手中的那本所謂的天書,裡頭卻是一頁一頁的白紙,一個字也沒有。
“這這根本沒有字啊”鬱氏怒上臉頰,平日裡溫和慈愛的臉早就失去了蹤影,哪裡還能夠看得出她疼愛過木依蘭,這樣子分明就是想將她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木婉容收回她手中的天書,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枕頭底下,“所以才說,現在還不能動她!等我掌握了這天書的使用方法,她怎麼死的,還不是母親你說了算!”
鬱氏點了點頭。
“可是母親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拼命的救她”
木婉容冷笑,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充滿了譏諷,“救她?”
“她根本就沒有受傷!哦,不對——”她繼續冷笑,“應該是受過傷,但是已經好了!現在的她——在裝!”
“裝?”鬱氏驚呼。
木婉容斜斜看了她一眼,鬱氏趕忙的閉上了嘴巴。
“我看過她,她雖然臉色很差,但是體內氣血澎湃,根本不像是受過傷的人,所以我猜她是在躲什麼或者是根本就不想去見人!”
“只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光榮歸來,可汗的親自接待,吐盧汗酋長的跪迎還不夠嗎?還想引起怎樣的轟動?”木婉容以為木依蘭是為了要更大的效果才裝作身負重傷的回來。
“那你怎麼不揭穿她?還”鬱氏還是不理解為何自己的女兒要去幫她。
“呵呵,揭穿她,這出戏就不好看了!”木婉容這會哪裡還有方才的羸弱,“她受傷,我救了她!不管她是真的傷還是假的傷,那我這個救命之恩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鬱氏瞭然一笑,讚賞的點了點頭。
“對了,母親速速給大哥發去信函,告訴他木依蘭已經回來了,看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時值盛夏,草原上的夏天晚上卻是依然的冷。
木依蘭躺在被子裡活生生的被冷醒了,她搓了搓雙臂想著要不要出去活動活動。
躺在這被子裡裝傷患已經裝了十幾天了,從第一天木婉容來對她發過功之後,她是整整十天沒有出過門。
雖然說有阿那穰時不時的來探望他,還有阿穆爾給她找來各種各樣的小吃,可是還是悶壞了她。
現在這麼晚了,想必那些奴隸早就睡了。
她躡手躡腳的換上衣服,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