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褪了小孩褲子,將乳液在手心溫一溫,小心地替他塗在帶著腫痕的臀上。
殷朔雖然一副享受的樣子,可到底還是臉皮薄,韓復指尖一碰就臉紅了,五點多,夾著夜風,又剛剛從熱被子裡出來,小孩的屁股上起了薄薄的一層雞皮疙瘩。韓復輕輕塗好了藥,要他再趴一會,小孩倒是很好心腸地問,“隊長和李學長怎麼樣了?”
“頂樓睡了。”韓複道。昨天已經太晚了,就沒讓兩個人回宿舍去。
小孩放心了,又佔著便宜似的抓緊再眯一會,也不知道怎麼了,一上學覺就睡不夠。
殷小朔抱著大抱枕晾著屁股,韓復就聽到門鈴響了。殷朔連忙拉被子,韓覆按住他,“不用,韓給你鎖上門。”
殷小朔搖頭,那也丟人啊。又不是家裡只有自己和韓,小屁股露在外面不要緊。
韓復笑了笑,“藥蹭在被子上就不吸收了。小心疼。”
殷朔本來不覺得,可一動身子,真的疼,像是比昨天捱打的時候還疼。於是,小孩狠狠瞪了韓復一眼,卻又有些心虛,所以瞪過之後,小小地縮了下肩膀。
韓復笑了,“再趴一會。我去看看那兩個。”
殷朔沒有應聲。他不覺得自己是吃醋,可是,心裡有點不舒服。
“教練。”
“教練。”
沈嵩和李越源的精氣神還是很足的,韓複道,“時間還早,怎麼不多睡會?”
“疼得睡不穩。”李越源道。
“我們來看看有沒有要做的。”沈嵩道。
“活動活動。待會去學校訓練,做不好一樣要罰。”韓復很冷血。
“是。”沈嵩應了。
李越源想說什麼半天沒開口,最後道,“我去做飯。”
“我幫你。”沈嵩說。
“阿嵩,你過來。”韓復叫沈嵩。
沈嵩跟韓復去了書房,他一向是自律的人,哪怕臀腿上的傷逼得他連站立都像是酷刑,依然強迫自己保持良好的儀態。
“昨晚沒睡好?”韓復問。
“還好。”沈嵩答。兩個人都算是寡言的人,對上了也是一字一字蹦。
“照顧越源?”韓復看著他。
“越源後背都是傷,根本沒法睡。”沈嵩還是心疼的。
“你不是也一樣。他傷在背上,還能忍一忍。今天的晨訓,你怎麼辦?”韓複道。
“我忍一忍也就過了。”沈嵩道。他從來沒有捱過打,哪裡知道捱打過後更難熬。晚上擔心李越源睡不好,根本就沒有睡安穩,好不容易迷糊了一陣,一覺醒來卻是痛得更厲害。下床那幾步都快穩不住。
韓復拉開櫃子,扔給他一瓶藥油,“這是我從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用的,效果很好。”
“謝謝教練。”沈嵩道。
“這是禁藥,沒有學名只有代號,代號很長,我們通常都叫扒皮油。是說,這種藥揉的時候,像褪了一層皮一樣。今天還不能用,等過四十八小時傷還不褪再讓越源給你揉吧。”韓復說著就倒了杯水給他,不知加了什麼藥粉進去。
沈嵩握著杯子,“這個喝了也會更疼嗎?”
“怎麼?”韓復挑眉。
“我想拿給越源。”沈嵩道。
韓復輕輕搖了搖頭,“手。”
沈嵩不解,卻還是伸了胳膊出來。
“翻過來。”韓複道。
沈嵩翻過來,掌心朝上,韓復開了抽屜,抽出戒尺就是狠狠一下。沈嵩大概是從小學被班主任打通堂之後再也沒捱過手板,這一下打得他臉紅到耳根。
韓復收了戒尺,“喝藥。”
沈嵩重新端起杯子,乖乖將藥喝了。
韓複道,“和越源在一起,多久了?”
沈嵩臉紅,低下頭道,“兩年多了。”
韓複道,“感情有時候是需要經營的。我知道你寵越源,但是有些事,有點原則。你的傷是板子打的,他的傷是藤條抽的,傷勢不一樣,藥也不能亂吃。”
“阿嵩知道。”沈嵩沉聲道。
“昨晚照顧他一宿,自己沒怎麼睡,他知道嗎?”韓復問。
沈嵩搖頭,“越源疼得厲害。”李越源一直鬧著給他上藥,小心翼翼地幫他塗傷,賴在他背上,還想親他傷痕。沈嵩總覺得就算是情人,被親屁股也彆彆扭扭的。兩個人做到那一步的時候,偶爾為之是情調,可專門這樣上趕著,總有些難為情。
李越源和他慪氣,加上又實在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