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皓月看了一圈,全部都是一些胡鬧的藥,直到他看到那瓶毒醫散,不由地眼前一亮。
“毒醫散?”盧皓月眉頭皺了下,思量了一會兒,伸手拿了過來,問,“小然,你拿這個做什麼?”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見了,總覺得會有用,我就帶了出來。”居然老實回答。
盧皓月猶豫著,開啟了瓶塞,從裡面倒出一顆放在手心,對居然說:“這藥本就不多,銳銳一年不過煉製這麼一瓶,你倒是全拿來了。我拿走一顆,其餘的你能不用,儘量還是不要用的好。主要是這藥實在古怪,若是用來解毒,那以後的日子就難熬了,而你又不懂得要怎麼搭配別的毒藥使用。”
“大師兄這你儘管放心,二師兄的藥和他的人一樣扭曲,能不動,我絕對不動!”居然信誓旦旦地保證。
盧皓月敲了下居然的腦袋,笑罵到:“呵呵,你這個傢伙,老愛招惹你二師兄,小心他哪天心情不好真把你給毒死,不毒死也讓你變成個廢人,到時候我看你找誰哭去!”
居然立馬裝出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表情,誇張地哭喊:“天地良心啊!大師兄,我可從來不敢招惹二師兄啊!”
話音落下,兩人都想起來了那個總是拿各種毒藥去整居然的丁銳,心下都沉重起來,好不容易聚集的一點愉悅氣氛一下子散了。兩個人各有各的心事,都不說話,倒是顯得有些尷尬了。
“大”
“行了,小然,我走了,你也快點離開吧!”盧皓月拍拍居然的肩頭,“記住我今晚說的話,你自己也多保重。”
“知道了,大師兄你也小心。”居然擠出一個笑臉,故作輕鬆。
盧皓月再沒有多呆,轉身走了,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沒了氣息。居然也沒有停留,出了小樹林之後,騎著馬,往小樹林西面去了,那裡有個不大的小鎮子,居然決定在那裡呆上三天。
盧皓月從小樹林回來之後,徑直又回了那間小院。蔣筱柔因為被點了穴道,此時已經在屋子裡面睡著了。盧皓月站在屋子外面,神情森冷,細細探知了下屋子裡面的氣息,果然還是隻有蔣筱柔一個而已。盧皓月很快又將眼睛裡面的情緒掩藏好,不再關注屋子裡面的動靜。
因為實在是無心睡眠,盧皓月就坐在院子裡面,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發呆,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一直看著,便感覺到有什麼沉沉地壓在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盧皓月沉沉地嘆出一口氣,眉頭緊緊皺著,一臉的痛苦。只有在此刻空無一人的時候,盧皓月才敢將自己的疲累,自己的擔憂完完全全表露在臉上。面對居然的時候,盧皓月也一直在掩飾。
這段日子,無論自己走到哪裡,盧皓月始終覺得自己被人在監視著。他甚至能感覺到丁銳甚至是近在咫尺,似乎只要自己打破一堵牆就能見到他,可是他連那一堵牆在哪裡都不知道,又上哪裡去打破呢?
自從那一日被陷害開始,盧皓月就感覺到,有些什麼事情要發生了。私心裡,盧皓月並不在乎自己被冤枉,甚至希望自己能更慘一點,那樣,丁銳就會出來救他了。然而理智卻告訴他,他不能有事,否則,丁銳說不定會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
盧皓月大腦飛速運轉著,他再一次將連日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不斷地回憶著,試圖將這所有的事情聯絡起來。結果和之前一樣,能確定的事情是,丁銳絕對不像是當初對自己說的那樣,因為嫉妒而殺了蔣無涯,並且丁銳現在應該是被什麼人控制著,否則丁銳不會這麼胡亂殺人的。再有就是一些推測,這些推測也讓盧皓月煩惱得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賭一把,冒一下風險。
在這個無星無月的夜晚,許多人都不能安然入睡,有人在忙著趕路,有人在忙著制定自己的大計,有人在憂心忡忡,也有人,因為心痛而在一片小竹林裡面拼命地練武,試圖將腦海中所有的不快,透過手中的兵器宣洩出去。
白蕭蕭右手提燈籠,透著昏暗的燈光,緊緊地盯著不遠處黑暗的竹林裡面,發狂似地上下翻飛的丁銳,左手手緊緊握成拳頭,又再次鬆開。
“銳銳”
“啪!”話音未落,半根被人銷斷的竹子朝白蕭蕭筆直地飛來,白蕭蕭大驚,慌忙避開,竹節打在白蕭蕭身後的竹節上,兩根竹子立刻四分五裂。
“我說過,別這麼叫我!”丁銳的聲音比平日更冷了三分。
白蕭蕭知道他又去見盧皓月了,眼中的殺氣一時間控制不住,幸好被這昏暗地夜色給遮掩住了。
“丁銳,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