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再次恢復原樣,車伕叼著草莖懶洋洋地靠坐在車轅上,只看了天陌一眼,便又將目光轉回阿爾達城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冰君回過神,趕緊直起身將天陌上上下下打量了遍,想知道他是否受傷。
“我無事。”天陌知她的意思,於是出聲道。
小冰君璨然一笑,沒有說話,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跡,伸手摸了摸,就要去扯他的衣服。
“是九兒的。”天陌握住她的手阻止了,低聲解釋。
小冰君卻聽不進去,仍然固執地抽出手,伸手探進他的衣內摸了一遍,確定光滑無傷,一直壓在心口的恐懼才稍稍散去,代以難言的酸澀。然而,當她撩起他的衣袖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手腕時,剛舒出的一口氣突然堵住,疼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手傷了。”她笑了笑,道,然後起身走到馬車旁。將陰澈交給車伕,自己拿了水袋和外傷的藥。
低頭悶悶地為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她沒有再說話,臉上笑意盈盈,唇間卻隱然有血跡溢位。
天陌不經意看到,心口一震,驀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按上那柔嫩的唇瓣。
“鬆口!”他低喝。
小冰君垂著眼,搖頭,反而咬得更緊。
天陌本想強行捏開她的上下齒,卻又不想傷到她,不由嘆了口氣,無奈地將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裡。“是繩子勒出來的,不是什麼大事。”頓了頓,又道:“不想笑就別笑,不要傷自己。”
小冰君埋在他懷裡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好一會兒才咳地一聲吐出氣來,接著又連咳了兩聲,才輕輕道:“我疼。”
天陌以為她是指被咬破的唇舌,於是伸手想要抬起她的頭幫她減輕一下疼痛,誰知她反將他抱得更緊,死活不肯離開他的胸口。
“我知道你那時為什麼要丟下我了。”她的聲音悶悶地傳上來,“我以後再也不那樣做。”這話原本在上次重逢的時候就該說,然而卻一直覺得時間還長,便耽擱了,直到他再次遇險,她才知道,她根本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天陌聞言,不由放下手,沉默不語。
“我也不希望你受傷生病。我會疼”沙沙的風吹草葉聲中,小冰君繼續道。
天陌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