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兒被人從懷裡推出來,退到一旁去,偷眼兒朝唐敬瞥,似乎是想見識見識眾人口中說的唐四爺是什麼樣子。
唐敬只是皺了一下眉,隨即恢復了平常,道:“兩位大人也不必客氣,都坐罷。”
他說著,率先走到桌邊,坐下來,夥計退出去端菜,那女子又開始撫琴,兔兒從一旁款款而來為三人倒酒。
兩位大人瞧見唐敬坐了,也趕忙坐下來,笑道:“唐四爺還能想著我們二人,真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唐敬也說了一兩句客套話,那兔兒挨個斟酒,也給唐敬的杯子裡倒滿,他身上一股香氣味兒,身子骨柔弱的幾乎能和鬱瑞比,只不過鬱瑞那是病的,而這兔兒就是要這樣,才能賣得出去。
那兔兒倒了酒,直往唐敬身上蹭,只不過唐敬沒理他,他也是識趣兒的人,也聽說了唐四爺不好招惹,還沒什麼人能讓他留戀,而且據說這位爺又馬上要續絃了,他蹭了幾下沒什麼效果,也就自己走開了。
唐敬來了,那兩位大人不敢再抱著兔兒。
三人客套了一陣子,其中一人笑道:“我還記得唐四爺當年做將軍的樣子,如今雖然下了海,還照樣如此,是咱們旁人永遠比不著的啊。”說著一面恭維唐敬,一面勸酒。
唐敬也不怎麼繞彎子,聽了幾句話,就道:“旁的人雖然覺著我唐敬還如往常那樣兒的風光,不過可大不如從前了,所以還需要兩位大人幫個小忙。”
兩人聽了偷偷的對視一眼,一人殷勤的表態道:“四爺您說話太客氣了,幫什麼忙您儘管說,就算咱不吃您這頓飯,也一定幫您幫到底,只要是咱力所能及的,一定辦得妥妥的。”
唐敬這才不緊不慢的道:“我如今不在朝廷了,屈居著生意場上,雖然自在,但遠比不上二位大人,二位大人也是皇上身邊兒的人,說起話來那可是有分量的。”
唐敬雖然平日裡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無論在官場上還是生意場上,會說話那都是必不可少的,不會說話怎麼談得攏生意?唐敬只是素日不喜歡這麼虛假的話,必不可少的時候自然用的上。
那二人聽著唐敬的恭維,心裡是美開了花兒,謙虛了好一陣子。
唐敬話鋒一轉,又道:“旁人總覺著我唐家厲害的跟什麼似的,小妹又在宮裡做妃子,只不過前幾日裡偶然聽得有人跟我說,小妹在宮裡過得並不如意。若說聖上不喜歡小妹,亦或者小妹做了些什麼事兒惹得聖上不歡喜,那唐敬也就不怎麼言語了。”
他說著頓了頓,二位大人忙給唐敬親自倒酒,一面認真的聽著唐敬的下文。
唐敬繼續說道:“只不過,小妹託人和我訴苦,說並非聖上不歡喜她,而是宮裡有些歹人專弄私權,就為了小妹之前沒孝敬他幾個銀錢,一直攛掇著聖上針對小妹,好在聖上英明,沒有聽信謠言,只不過這個人又開始想著法兒的,就仗著自己離聖上近。”
“這”一人道:“這還了得了!先不說唐四爺的妹妹是娘娘,那可是金枝玉葉,誰不知道皇上只寵著琦妃娘娘,就單單說咱四爺,誰這麼大膽子,敢和四爺叫這個勁,須得給他顏色瞧瞧!”
唐敬聽了笑著點頭,道:“如今小妹在宮裡頭,我這個做兄長心疼她還來不及,如何能讓她受了欺負去?因著這件事兒,唐某是幾天沒睡好覺,迫不得已才請兩位大人幫幫忙。”
那兩人聽著忙不迭的應聲。
唐敬這才道:“其實那人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兩位大人在朝中舉足輕重,如果聯名上書,還不是手到擒來事兒。”
一人被奉承的笑了幾聲,道:“那是那是,只是不知這人姓甚名誰,咱回去好寫在本奏上,參他一本,叫他嚐嚐鮮了!”
唐敬道:“不是誰,閹黨而已,名叫元弼的就是。”
他這話說完,對面兩人頓時沒聲兒了,這會子也不是偷偷對視,而是對著瞪眼,不知如何是好。
元弼雖然是個太監,但是個大太監,在趙黎身邊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因著這些日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誰也沒想著去動他,如今唐敬卻突然說了出來,兩人一下子醒悟了,怎麼可能因為琦妃娘娘的事兒,也不知道元弼得罪了唐四爺什麼,瞧起來唐四爺是鐵了心的要跟他說道說道兒。
唐敬見兩人踟躕,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拿起酒杯來捏在手裡把玩著,微睨了二人一眼,笑了一聲,道:“兩位大人也不必擔憂什麼,唐某從來不做挨不著邊際的事兒,沒有十成也得有個八成的把握,才敢勞動別人不是。”
“唐四爺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