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忽然來道:“老爺,陳爺來了,請進來麼?”
唐敬並沒有言語,剛想開口,鬱瑞卻道:“有勞管家請陳二爺到正堂來。”
誠恕應了一聲出去了,唐敬仍然沒說話,只是瞧了鬱瑞一眼,鬱瑞心想著,怎麼他比自己還記仇,果然惹誰也不能惹唐敬才是。
沒過一會子誠恕就引著陳仲恩進來了,嶠襄端上茶來,陳仲恩笑道:“陳某今日可是來賠罪的。”
唐敬臉上沒有什麼起伏,只是道:“我倒是希望陳二爺是來接人的。”
陳仲恩笑道:“這可不行。”
說罷了又道:“陳某也不知侄女為了什麼事情得罪了唐四爺,不過既然我陳家的人嫁過來了,豈有接回去的道理,唐四爺可千萬別嫌陳某是霸道,您可想想,若是真的鬧大了,咱們兩家的臉子誰也不好看。”
唐敬冷笑了一聲,道:“敢情陳老闆是篤定了唐某不敢鬧大了?”
陳仲恩道:“自然不是這麼回事兒。陳某一直是敬重四爺的,畢竟四爺當年也是上過沙場的人,是咱們普通人家跟不上的,還有什麼事兒是四爺做不到的?只是這本身就沒多大的事兒,不如就此小事化了。陳某也是生意人,就想和唐四爺開個價,唐四爺儘管坐地起價,陳某可是不會回一句的。”
唐敬只是看了陳仲恩一眼,鬱瑞瞧他這樣子,是打定了注意不想開價,於是笑道:“陳老闆的誠心可不一般吶,爹爹不準備開價嘛?”
唐敬端起茶盅來,掀起蓋子吹了吹葉兒,似乎是等著鬱瑞接下來的話,鬱瑞得到了默許,就繼續道:“鬱瑞雖然是晚輩,不過既然開始接手唐家的家業,不如第一筆買賣,先來和陳二爺談一談,如何?”
陳仲恩看唐敬仍不說話,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看來唐敬是真的想把家業交給這個嫡子處理了,本身長輩們說話,是沒有鬱瑞這個晚輩插話的份兒,但唐敬既然都不說什麼,陳仲恩也就明白了。
陳仲恩笑道:“早知道唐家的少爺厲害,才多久沒見,真是應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兒了。唐少爺儘管放寬了心的講。”
鬱瑞慢悠悠的笑道:“陳二爺無非就是想要兩家和和氣氣的,又都是生意人,誰不願意和氣生財呢?既有和氣的方法,也不必撕開了臉面,往後老死不相往來,這對誰都沒什麼好處,是不是?”
陳仲恩道:“正是。”
鬱瑞道:“大奶奶這件事兒,爹爹已經氣了很久,本該遣回陳家去,既然陳老闆親自來說情兒,就算再怎麼樣子,陳老闆的面子也該給的,不如大奶奶就仍舊留下來,只不過”
鬱瑞一面笑著,一面把臉轉向唐敬,似乎是對著唐敬接著道:“只不過,老爺要不要再愛見大奶奶,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陳仲恩一聽便知道,鬱瑞的意思是陳姝可以留下來,但至多也就是留下來,唐宅裡也就當她不在,給口飯吃餓不死就算完了。
陳仲恩眼皮子垂了一下,說到底也是陳姝自討沒趣,嫁進唐家來就覺著心比天高了,結果將自己弄得這幅田地,陳仲恩本身就是個狠心的人,他是個合格的商人,自然不會顧念什麼有的沒的親情,他肯親自來唐家,還不是為了挽回唐家和陳家的面子。
只頓了一下子,陳仲恩又抬起眼來,道:“這就是唐少爺的不是了,說了不必和我客氣,這算是什麼開價法兒?唐少爺若是往後在生意場上也這般仁慈心軟,那可是要吃虧的。”
鬱瑞笑了一下,道:“大奶奶在西苑住著,既然陳老闆來了,不如去看看她?”
陳仲恩笑道:“不必了,陳某還有事在身,這也就告辭了。”
鬱瑞道:“天兒黑了,將人掌了燈送陳老闆罷。”
他說罷了看了時鉞一眼,時鉞應了一聲,出去拿來燈籠,引著陳仲恩往外去了。
等陳仲恩走了,唐敬才道:“為何還留下陳姝。”
鬱瑞瞧了他一眼,並不說,只是讓嶠襄推自己回鬱兮園,他前腳剛進鬱兮園,後腳唐敬就來了。
唐敬一般在的時候,鬱兮園的下人們都習慣了,自動會退出屋去,在外面伺候著。
鬱瑞這才道:“你若真遣走了陳姝,讓陳仲恩的臉面往哪裡放,沒必要為了一個女子和陳家鬧翻了臉,到時候不管是不是生意上的事兒,陳家這堵牆可不是一般的大。”
鬱瑞說完了,又笑道:“再者說了,人家陳姑娘年輕貌美,過些年唐四爺心頭的火氣消了,沒準還會多看幾眼,是不是?”
唐敬聽完了只是笑了一聲,突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