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悲傷。
對上溫珂的視線,冉卓輕輕抬手撫上了自己的心口,這個動作讓溫珂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迦玥一把將溫珂拉到懷裡,關心地問道:“珂,冷麼?”
溫珂輕輕搖了搖頭。
就在不久前,另外一個男人用他寬廣的懷抱驅走了那鋪天蓋地的寒冷,至今依然記得當時的溫暖是多麼的窩心。
是不是太貪心了?既然有了迦玥為何還對冉卓有想法?可是感情的事,如果能夠隨心所欲,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愛斷情傷了。
就在溫珂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冉卓忽的絕然轉身,朝著船艙走去。
看著那個漸遠的背影,溫珂驀地慌亂,輕輕一掙,重新跳回船上。
迦玥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有些著急有些擔心:“珂,你要去哪?!”
溫珂回頭報以一個安慰的笑:“我有東西落在了船艙,取了就來!”
迦玥放心一嘆道:“嗯,那快去快回!”
“知道”話音未落,人已經奔向了船艙,只留一個俏麗的背影。
迦玥目送的眼神轉為黯然,以微不可聞的聲音低低道:“你落下了什麼?是心麼?”
溫珂幾步跟入了船艙,在隔間過道上追上了冉卓。
溫珂急急道:“冉卓!”
前方黑色的身形腳步一頓,仍然背對溫珂而立。
“冉卓,那個,到奕國了,我們上岸吧”溫珂兩手絞著衣角,不確定地說道。
冉卓不語,不動。
溫珂使勁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那個你有東西要拿?動作要快哦,大家都上岸了”
“為什麼?”
溫珂一怔:“什麼?你說什麼?”
冉卓頭一偏,溫珂看到他刀削般的側臉。
“為什麼我要上岸?”冉卓平淡的重複一遍。
溫珂不知所措的訕笑幾聲:“嗯,那個,對了,我在奕國不知道能不能自保,你不是說過要守護我麼?你還說過,有危險不怕,只要躲在你身後就好”
“你記得?”
溫珂字字鏗鏘道:“記得,你說的我都記得”
冉卓轉身與溫珂面對而立,眉頭輕蹙,深深地看著她:“那麼,你說過的話呢?”
溫珂笑了,真誠道:“好的,都記得,壞的,是情急時的口誤,就不記了吧”
冉卓也笑了,手袖一甩,瀟灑不羈道:“好啊,我們上岸!”
說完,大步朝著船艙外走去,溫珂緊緊跟在身後。
不知道為何,看到你轉身的絕然和逐漸消失的背影,心中多了一種無法承受的重,所以果斷地,本能地留住你。只想陪著你,就這麼一直陪伴著,心就很安定,就算前路坎坷也好,荊棘也罷,都顧不了了
溫珂此時還沒有全然瞭解:在記憶中未曾發現的某個時刻,那人已經攻城略地到了她的心底最深處,恐怕這份牽絆是永遠也割捨不掉了!
愛情,不是追求來的,而是悄然發生的
眾人登上碼頭,腳下踩著的是五彩斑斕的石塊拼砌而成的幾丈來寬的石道,兩側則是用黑色的石塊修葺而成的齊腰高的石欄,每間隔丈許,石欄之上就豎著一根拳頭那麼粗的石雕,走進一看才發現雕的是兩株相互纏繞的蔓藤,頂端處一朵形似半開的花朵中正燃燒著烈烈的火,原來之前看到的火光竟然全部都是這碼頭石欄上的蔓藤頂,花瓣中的火團所發。在火光的映照下,兩側的黑色石欄更顯得厚重敦實。
軒轅亦琛和附祖兩人尤為激動,這裡,就是家。
子隱攙扶著鳩冬,鳩冬毫無血色的芙蓉面上也被火光帶出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夙丹和極公子兩人面色如常,不過行動卻顯眼的一致。
溫珂也顧不得去探究極公子和夙丹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因為此刻她左右兩個已經夠讓她操心的了。
迦玥一襲雪白,執著溫珂的右手。冉卓黑袍加身,牽著溫珂的左手。
一黑一白,齊肩朝前,只留溫珂夾在兩人中間被這麼牽引著,以半步之遙落於兩人身後。
溫珂眼珠左右轉了轉,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這樣走路不如我們分開,各走各的?”
話音未落,得到兩個異口同聲,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行!”
空前的一致啊!阿彌陀佛
溫珂萬般無奈,愁苦頓湧心頭:“別老是羨慕別人的齊人之福,齊人也有不為人知的悲哀誒!”
走完那條五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