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也就是隻有一個長期癱瘓在床的二叔而已,沈家這樣的家底,到底也是不需要宋珩親自去照料的。
“是。”宋珩應了聲。
站在一旁的宋成木著一張臉,只是死死地看著那龍鳳呈祥的紅蓋頭下那一張櫻桃小嘴,因為上了胭脂的關係,特別的殷紅,宋成的心中還在怨著宋珩之前的所作所為,他也已經是無話可對自己這個女兒說了,乾脆地,宋成擺了擺手:“去吧,切莫誤了吉時。”
宋成那個姿態,半點也是沒有嫁女兒時候的喜悅並著憂傷之感,倒是有些個迫不及待,像是在送走一大禍害似的。
喜婆見宋成這般吩咐著,想著這吉時也是快到了,是要上轎的了。
宋家的大門口,那爆炸鞭炮之聲不絕於耳,鑼鼓聲陣陣,沈從墨站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他的身上穿著一身的紅色吉服,看著由那喜婆揹著出了宋家大門的人,紅衣灼灼,幾乎是燙了他的眼。
沈從墨莫名地想到了第一次瞧見宋珩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躲在石壁後頭,看那一堆的人哄搶那破軍之劍,鮮血淋漓的【166章節全文字】。他其實從以前開始便是不怎麼喜歡兵刃的,因為他覺得這兵刃總是一個血腥的東西,可偏偏他是生在了藏劍山莊,這一生即便是他不願意,還是得同這些個兵刃為伍。
那一日,他便是在那上藏劍山莊求劍的人之中瞧見了她,初見時只覺得她冷漠的可以,即便是瞧見自己的兄長被人一劍斬去了那手腕子,她也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但是這下一秒便是瞧見她將那劍術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論劍術,在北雍的女子之中宋珩應當是算的上是翹楚了。沈從墨倒是第一次瞧見有女子將劍使得就像是手上的緞帶一般,翩翩起舞一般的優美。
如今,她將成為自己的妻子。
沈從墨的心境之中微微有些複雜的感覺,即是歡喜,又是有些擔憂,他喜的是今宵終於是得償夙願,而憂得卻是,宋珩她的心中,是否是真的歡喜的?
那爆竹鞭炮之聲在宋珩的耳邊響個不停。
作為一個女人,如果說是沒有幻想過自己的婚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每個女人的心底之中都是有著一個夢想的,為自己心愛的男人披上嫁衣,然後在神壇面前許下諾言。宋珩自然也是有過的,在沒有穿越之前,她也是想過有一日她可能是會嫁做人婦的,但是那也是在她那侄兒成長到至少讓她覺得可以安心的地步,而在這裡,當她還是宋珩的時候,她倒是沒有想過那麼多的事情的,但是在她還是千江月的時候,她倒是想過的。
雖說成婚不過就是兩個人的事情,鳳血歌倒是覺得略微有些草率了一些,若是她什麼都沒有想起來的話,大約會是有著一個火樹銀花不夜天的婚禮。
可現在想想,一切皆是枉然,他日種種成水痕,今朝一日成陌路。
蘇閔今日一早的時候便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自打宋珩離開之後,鳳血歌的脾性是越發的古怪了,甚至是越發的勤勉,今日十一月初六,這黃曆上上書“宜嫁娶”【166章節全文字】。
而今日,宋珩竟然是要嫁給了那是沈從墨的,其實早在這日子定下來的時候,蘇閔便是掰著手指頭數著這一天的到來,可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蘇閔便是越發的忐忑了起來,尤其是今日一早要上朝的時候,一想到今日這樣的日子去見那鳳血歌就是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這屬於自己的女人一下子是要嫁給旁人了,不管是哪個男人,都是心中窩著一把火的。
可蘇閔在朝堂之上瞧見鳳血歌的時候,他卻是半點的端倪都是沒有的,神色如常的厲害,半點異常也是沒有的,甚至是處理這朝堂之上的政事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利索。
越是沒有問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蘇閔在心中有著這樣的一個結論,越是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證明著也便是鳳血歌的心中越發的有著怒意。
這王室旁枝的事情,已經是到了尾端了,也便是隻有一個汝陽王還在負偶頑抗,這不出十日大約前方便是有捷報傳來的,蘇閔對於這戰事從未有過半點的擔憂。他一貫是在早朝之後留下來幫著處理一些個朝事,然後在午膳的時候離宮。今日處理了一些政事之後,蘇閔便是要告辭的,卻是被鳳血歌拉住了。
“陪我喝兩杯酒吧!”鳳血歌的模樣還是一貫的沉穩,“許久沒有同你喝上兩杯了,全然當做是為了這南嘉安定飲上一杯吧!”
鳳血歌的聲淡淡的,卻是有著一種完全不容拒絕的意味,他看著蘇閔,那眼神瞅得蘇閔只覺得若是自己這個時候沒有答應下來,可能會是被他就這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