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雲方必然是不會見我的,但是百里流觴一定是會將這件事情給辦妥了,他自詡一貫是個重情義的人,上一次於浮圖塔之中他已經是對不起我一次,這一次必定不會負我所望,所以他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會是讓百里雲方來見我的。”宋珩微微撫著眉心,她略微有些困怠,但是卻還是將自己的打算同沈從墨說了個清楚,免得日後還得再說上一聲,“百里流觴眼下沒有掌管兵部,但是卻是掌管了戶部,這戶部是六部之首,百里雲方不過就是一個閒職而已,自然是垂涎著任何有權有勢的地方的,所以他要麼不敢來藏劍山莊,要是來了,定是要同百里流觴提出條件來的。你猜,現在是有多少雙的眼睛是在看著,看著那百里流觴同百里雲方來我們藏劍山莊?其他皇子,皇子的幕僚,這其中必定是不少的,皇家原本就是一個沒有多少溫情的地方,想想慶曆帝登基那是殘殺了多少的兄弟的結果。你猜,會不會有旁的人回會像是當初對待你我一般去對待那百里雲方的?”
所以,在沈家向著人伸出橄欖枝的同時,也一併地帶去了殺機。百里流觴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是動不得,但是對於百里雲方,一個根基不穩且無依無靠的皇子,旁的人可能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及了,慶曆帝對於百里雲方也不是一個上心的,他又毫無建樹,死了一個皇子不過就是意味著多出了一些個陪葬品而已。
“他想在戶部,只要是犯了一點點的錯處,只怕也會有人拿捏著不放的,即便是百里流觴想要救他,這救得了一次,總不能次次都是能夠救得到的。等到百里流觴也開始鬆手的時候”那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沈從墨悟了,她這是想借刀殺人。
“我不殺他,並非我已經是寬容地原諒了他,我只是不想我的手上多了一道殺孽而已。”宋珩緩緩地說著,她的眼眸之中有著慢慢的恨意,殺他那樣的人,她還會嫌棄髒了自己的手,所以,她不動手。
沈從墨看著宋珩,他想,宋珩這樣的心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是在她回來南嘉的時候,還是在蘭妃來試探她的時候?還是
“可怕麼?我利用了沈家【172章節全文字】。”宋珩平靜地看著沈從墨,她利用了沈家百餘年所積澱下來的一切,勾著人去赴死。
沈從墨說不上來,宋珩這樣的心思,的確是利用了家族的,但是即便不是她,也會是有其他的人利用著沈家的。
“無妨的,你喜歡便好。”沈從墨看向宋珩,眉宇之中沒有半點的介意,他看著宋珩揉著自己的眉心,臉色之上有些疲憊的色澤,“可是累了?睡下吧!”
沈從墨從衣櫃裡頭拿了一條嶄新的被褥,抱著到了自己長睡的那一張軟榻上放下,那軟榻上鋪著一張白虎皮,柔軟的無比,這些個日子他都是一直睡在這個榻上的。
“沈從墨”宋珩看著那從來不曾責備過她的沈從墨,其實如果沈從墨能夠說上兩句,她或許還不會有這樣虧欠著他的感覺,但是他這樣,卻有一種在遷就著她的感覺。
“恩?”沈從墨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宋珩,“我又不是在遷就你,其實有一段時間,我也很是想要殺了那個人的,可惜,顧及太多,還是沒能達成這樣的目的。”
沈從墨這些個話他是真的沒有說謊的,但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達成,現在宋珩想要做的那些個事情也算是人之常情,他並沒有什麼可反對的。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總是會利用身邊所有的一切,他亦然,宋珩亦然,可想而知。
“也不是什麼寬慰你的話,原本就是這樣而已。”沈從墨看著宋珩,“誠然如此,所以你也就不用太過糾結,隨心所至,若是真的要說的話,焉有雙全法,焉能不負卿,於情處共堪兩饒,於意處我證如來。”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是這樣,沒有什麼能雙全法,有得到便會有失去。
“你也曉得我這個人笨拙,也想不出來什麼可以幫助你的事情,阿珩你事事都是做的是做的比別人好的,有時候同你相比,我都覺得有些自愧不如的【172章節全文字】。”沈從墨微微一笑,“阿珩,你一點也不讓我覺得可怕。”
沈從墨看著宋珩笑得很是溫和,“睡吧,睡吧,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若是沒有睡好,身體怎麼能夠吃的消,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不顧著自己,還得顧著孩子呢!”
宋珩點了點頭,她褪下了鞋子,放下了床鋪的床帳。
沈從墨吹熄了桌上的燈,這才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鞋子躺在了塌上,他蓋著被褥,窗戶開了一點點,外頭是一彎的新月,沈從墨想著宋珩剛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