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生的樹木,一派青碧色澤。
他讓手下取了早就已經是準備好的繩索,捆綁在了身上之後這才下去了,他細細地看了懸崖下頭,沒有人墜落在底下的橫生的樹木之上,而其他的都是一大片光禿禿的懸崖壁,因為終年溼潤的是緣故,上頭生著一些雜草和青苔,滑不丟手的,若是沒有身上的繩索相助,基本上掉落下來的時候除非就是運氣而落在了樹木之上,否則連個攀爬下腳之處都是沒有的,他細細地看了又看,半點也是沒有遺漏的之後他這才拉著繩子又攀爬了上去,準備去下游河段打撈一番,若是沒有打撈到了什麼,這便是準備回了無雙城之中去向李首輔覆命了。
那首領爬了上去,集結了這剩下的人下了山,去了下游處打撈了正兩日,只打撈上了一件鮮紅色的衣服,抖開來一看之後,倒是一件男人的衣衫,一隻袖口處有著撕裂的痕跡,死士們看的仔,便是認出那正是鳳血歌一貫的穿的衣衫,這才確信了鳳血歌估摸著已經是同自己那個徒兒一併淹死在那月河之中了,這屍骨也不知道是沉入了江底還是已經葬身在了魚腹之中,死士們猜測,多半是後者。在早一百多年前昭仁帝時期,曾經出過一次藩王作亂,昭仁帝平定叛亂之後,竟是將那藩王的子嗣心腹連同家僕一併殺死拋屍入河,江河之中魚兒吞吃屍骸,有百姓取魚剖魚腹的時候,還發現了人的指甲,當是整個臨水的農戶無一不敢食用,這訊息瘋傳開之後,整個南嘉國好好幾個月沒有人敢去捕食【140章節全文字】。
首領覺得很是微妙,想著那鳳血歌已經是執政十年了,這樣一個人物今日居然是要葬身在魚腹之中的,他便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轉念一想之後又是覺得有些高興的,這樣的一個人物竟然是葬身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又在河流下端多呆了一日,委實除了魚之外再也打撈不到旁的東西了,這才取了鳳血歌的那一件衣物趕著回了無雙城去覆命去了。
李榮早就已經是在無雙城之中等得有些心焦不已了,這麼些日子過去了,成還是不成總是得有一個訊息才行,若是成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他便是要早早做了打算才行,總不能總是這般下去,否則只怕等到鳳血歌回來是,自己便是真的要死在了那賊人的手上了。
這般思慮憂愁的,倒是叫他生出了好幾根白髮來,端端地憔悴了一些。
在他思慮得幾乎是寢食難安想著要不要再派遣上幾名家將前往打探的,他身邊所豢養的死士已經是不多了,同鳳血歌爭鬥這些年來,他平日裡頭也是沒有少給鳳血歌生一些事端,這死士折損的便是快上了許多,眼下為了要對付那鳳血歌幾乎已經是傾巢而出了,這南嘉的兵權自然是在鳳血歌的手上,不管是大軍禁軍即便是城門衛,他都是調動不了的,唯一能夠潛用的,大約也就只有自己的死士和護院和家僕了。
正在這個時候,便是有小廝來報,那首領便是回來了。李榮急忙進了那暗室。
這一進入暗室之中,那首領便是跪了下來,恭敬地叫了一聲:“主子。”
“事情辦得如何?”李榮急忙地問著,他巴巴地看著自己這最是得力的手下,迫切地希望這帶回來的是一個好訊息,而不是叫他完全空歡喜一場才好。
首領急忙地呈上了打撈起來的一件紅衣,雙手捧著到了李榮的面前【140章節全文字】。
“這是?”李榮看著那一件紅衣,那紅衣略微有些破損,且還是被水泡過之後沒有熨平皺皺巴巴的,甚至上頭還帶了一些個泥沙,李榮略有些不解,但是看著那一件紅衣倒是覺得有些莫名的眼熟,覺得像是在哪裡瞧見過似的,有些那袖口微微帶了一些暗黑色的花紋,這“這這是鳳血歌的衣服?”
李榮問著,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是的,他是不會認錯的,這一定就是鳳血歌的衣服,這個男人一貫都是穿著像是血一般鮮紅的衣服,袖口領口有著微微的暗色花紋,華貴無比的模樣。
“是的,主子。”首領應著。
李榮似乎一時之間是被這個訊息給駭到了,他倒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自己一直都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在今日這個時候終於是做到了!光是想著這個,他便是覺得有些歡喜,但是卻又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捏著衣服若有所思地走了好幾步,方又捏著衣角走了過來看著自己那手下的眼睛急急道:“可是真的得手了?!”
他同鳳血歌纏鬥的時間也不算是少了,這些年他們之間的交手難道還算是少麼,但是每一次基本上都是以他敗北而告終,今日這突然之間告訴他,他贏了!自己那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很快就是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