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力氣撐回金陵城,而是怕自己還沒有走出這個營帳就已經先被制服了,而眼下,她也真的是沒有多少反擊能力,只有束手就擒之力。
王軍醫給宋珩號了脈,這熱度的確是消下去了不少,情況不能算是太好,也不能算得太壞,她眼下還需得厲害,他想了想,在腹中想好了一個將養的方子,又囑咐了伺候的丫丫的一會給宋珩端了一些易入口的食物,自己便氣鼓鼓地去藥廬煎藥去了。
王軍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看了宋珩一眼,那眼神之中帶了一些警告之色:“晚些我來給你送藥,若是叫老夫瞧見你不在,我便一根繩子吊死在你營帳內!”
聽到這樣的威脅,宋珩實在不敢掉以輕心,只能點了點頭算是做了應允,心中覺得自己以後是再也別遇上這般會要挾病人的大夫比較好。
沈從墨也沒瞧見過這麼厲害的軍醫,且是以命相博的軍醫,他低聲笑了笑,看向宋珩:“我看宋小姐你還是安心養著傷隨大軍一起回去吧,否則這老軍醫真的是要一根繩子吊死在你的營帳之中了,這一筆也委實太過冤孽了一些。”
沈從墨也是極不放心宋珩離開的,見宋珩再也不說走這個字眼,他才稍稍落下了心來。宋珩被王軍醫這麼一個恐嚇,倒也真的是不敢再說什麼要離開的話,百里流觴見宋珩不再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丫丫手腳很是利索,很快就給宋珩端來了一些吃食,想著宋珩已經有兩日未有進食的緣故,所以也就合著只端了一碗牛骨熬得白粥,和兩碟小菜。宋珩也真覺得有些餓了,可在那麼多人面前進食,她還真的做不到,她看了一眼還杵在營帳之中的三根柱子,尤其是那一臉欲言又止的暮天,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她的聲音輕飄,倒是讓三人一下子清醒了起來,眼下這營帳是給了宋珩作療傷之用,她眼下雖然已經清醒了,且穿著並無妥當,但他們身為男子停留太久也不是什麼合理之事。百里流觴便是想說告辭,但是暮天那心思已經是揣在心裡頗久了,眼見宋珩好不容易清醒,他想也不想地上前走了兩步,在宋珩的面前站定,畢恭畢敬道:“暮天想求宋小姐一件事,也請宋小姐千萬不要拒絕暮天才是。”
宋珩抬眼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從認識之處,他便是一副明媚張揚之色,做事也全憑喜惡,倒是一個真性情的人,那眼睛裡頭倒是完全藏不住半點的事兒。
見宋珩也不問,暮天心裡頭還是泛起了嘀咕,這照理來說在他剛剛這麼問了之後,宋珩應該問上一句“到底有什麼事情”又或者是“你想求我什麼”才對,可眼下她什麼都不說,倒是真的叫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接下來的話了,難道要他乾脆地說出“我想同你學陣法”這一件事情來麼,萬一要是宋珩不答應要怎麼辦?!
暮天那些個小九九在心裡頭打了幾個轉,瞧宋珩那越發沉默的樣子,他就越發覺得這事沒戲,整個人也就越發的沒有底氣對著宋珩來說這事了,他只覺得整個營帳裡頭都有些窒悶了起來。
在他覺得自己的臉上都是要燙起來的時候,宋珩倒是開了口:“你是想同我學陣法是吧,我倒也不是非要把那些個與南嘉一般當做不傳之秘,只是你能同我學多久?就算是我想教,只怕我也沒那個資格,也不知道往哪裡去教”
聽著宋珩這話,暮天的臉終於是一下子燒燙了起來,的確這也是一個問題,她一個女子又怎麼能同他多作接觸,只怕到時候要惹來一身的流言蜚語,他一個男兒身倒也可以全然當做耳旁風不顧及,可她到底還是一個女兒家,一個未出閣未及鬢的女兒家,想來還是他思慮不周了。
“冒犯了,宋小姐!”
暮天心裡頭多少覺得有些遺憾,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掀起了簾子率先走出了營帳。
沈從墨也不再多留,只是囑了一句“宋小姐多做休息”也跟著出了門,最後走出營帳的是百里流觴,他的眉微微蹙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似的,然後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這營帳之中一下子少了三個人,倒也是空曠了起來,宋錦取了那一碗還有些燙手的熱粥,舀了一勺子,輕輕地吹涼了之後才送到了宋珩的嘴邊。
宋珩對於自家兄長這種舉動倒也覺得有些無奈,也不知道宋錦是真的當她是傷得連自己動手喝粥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還當她是一個小孩子,連著粥也是要人喂才肯乖乖吃了的,可那湯匙已經是送到了唇畔,她若不吃感覺又像是不給自家哥哥的面子,宋珩只好是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這第二口卻是再也不想這樣被餵食了。
“哥,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