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小樓前,雲頃四下打量一番,不禁皺起眉頭,小倌館嗎?意思裡面都是男人,想著都讓他渾身不舒服,深吸一口氣,他背起雙手沉步向裡面走去。
剛跨進門檻,兩個衣衫單薄的小倌立刻笑吟吟迎了上來,“爺是第一次來嗎?看起來很面生呢?”
腳尖輕旋,避開二人伸出的手,雲頃隨手丟擲一碇金子,“找個清淨的位置,要能看清全場的。”
手捧那足有十兩重的金元寶,兩個小倌對望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個訊號,肥羊。
“是,爺請隨我來。”一名小倌轉身朝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爺也是來看雨落的嗎?今天是他頭次出現在大家面前,就連我們也都好奇呢!”
見男人只是四處觀望沒有接腔地意思。小倌便閉口不再言語。
進了二樓地包廂。等上了茶點後。雲頃便俯視全場開始搜尋。可來回看了幾圈。那人地影子沒找到分毫。他反而被下面地吵雜喧鬧弄地心煩意亂。
起身就想離開。眼角餘光卻瞟見樓梯處似乎有道青色人影一晃而過。正眼望去之時。廳內地火燭卻成片成片地熄滅。直至一片漆黑。場內也頓時安靜無聲。
該死。在心中怒罵著。功夫練到他這種境界。自然已能在黑暗中視物。但依舊沒有在亮光下那麼容易辨認。而此刻。他憑藉地只有相似地背影。還在人這麼多地地方。
咚黑暗中。突然響起地沉重鼓聲直擊眾人耳膜。帶著迴音餘嫋糾纏住眾人地呼吸。怔楞間。響起了輕柔地敲打聲。隨著鼓點越來越急促。鼓聲也越來越沉重。心臟被帶著一起跳躍顫動。血液跟著一起燃燒沸騰。心底深處地慾望被喚醒。
神秘地黑。悽迷地夜。鼓聲如魔音般蠱惑著眾人。誘發著他們心靈深處地黑暗。內心地瘋狂、赤裸地慾望。就在眾人到達癲狂地邊緣。輕靈悠揚地笛蕭合音響起。焦躁地心被漸漸撫平。在燃起火光地半圓舞臺上。帶著面具地五人站立其上。
斜肩無袖小褂,低腰垂至腳裸的魚尾裹裙,從大腿處分開地劈叉,畫龍點睛的將五人地曲線展露無遺,誘惑而煽情,看的眾人瘋狂亂叫,鼻血直冒,但有一人卻根本沒有關注那些。
雲頃依舊不停的在四處張望,當不小心掃到臺正中那名擊鼓跳舞的面具男,心為之一震,陌生,卻又移不開眼。
雪白的肌膚,墨色的長髮,隨著腰身誇張的擺動,在搖拽的火光下,妖媚而狂野,柔中帶剛、剛中並柔,一舉一動都充滿挑逗和誘惑,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他的舞動陷入痴迷的瘋狂。
曲停、舞完,絕對的沉寂過後,眾人立刻翻天覆地的吵鬧叫嚷,“揭開面具、揭開”
雲緋雨深吸一口氣,他是頭一次在所有人面前露出真顏,心中不免有些慌張,細碎的腳步從身後傳來,感覺到四季站到了他身側,春柳溫柔的低語適時傳來,“別怕,會習慣的。”
習慣?面上爬起苦笑,聽著幾人小聲的倒數,“三、二、
揭開面具,在一片寂靜中他正眼看向臺下,發覺呆滯的眾人不禁納悶,自己的長相自己清楚,似乎沒到讓人忘乎所以的境地。
其實是他不知道,經過化裝後的他看起來異常妖豔,但偏偏有一雙清亮的雙眼,七分魅惑,三分純真,完全就是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
可還不等眾人回過神,一陣暴虐的狂風颳過,一人落到了臺上,威壓迎面襲來,四季不由自主都後退了幾步,望著面上滿是狂暴之色的男人,詫異、驚慌。
雲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心在痛,他的雨兒,怎會落到如此境地,竟然成了取悅眾人的男妓?
“他怎麼上去了?”有人不滿的叫嚷起來,緊接著,各種憤怒的吵嚷跟著響起,“憑什麼他能上去?我們也要上去,把他拉下來,滾下去”
身後傳來吼叫驅趕聲,雲頃此刻心情正不好,轉頭掃視一圈,凌厲而冰冷的目光使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再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雲、雲家少主人群中突然冒出一聲驚呼。
短暫的寂靜過後,小聲議論不斷響起,身前小人的嘴巴一開一合,但耳中充斥著如蒼蠅的嗡鳴聲,火氣不斷上湧,轉身就大喝,“都給我閉嘴,再吵殺光你們!”
頓時,廳內寂靜無聲,每個人面上都帶著恐懼,還有不少人捂住了嘴巴,生怕發出一絲聲響惹怒臺上的那人。
“雨兒,你剛說什麼?”男人放柔了聲音。
殺了他、殺了他,心中的仇恨在叫囂,雲緋雨深吸口氣,壓下騷亂的心神,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