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安心。
然而,以為那支手是來扶自己的,卻沒料到,一股凌厲氣息迎面撲來,只感覺胸口一疼,整個人就向後倒去。
流塵坐在地上瞪大了眼,嘴角溢位絲絲鮮血,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用內力推開自己,與傳說中的溫和有禮,實在相差太遠。
“公子”
白玉聽到響動,立刻跑了進來,當他看見流塵嘴角的血漬,只是狠狠瞪住雲頃?,卻未敢開口責問一句。
知道自己出手重了些,不過當看見他向自己倒來,下意識的就揮掌震開他,實在無法忍受被碰觸的噁心感。
雲頃?站起身,拍了拍衣衫,看著少年將流塵扶上椅子,便從懷中掏出塊玉佩扔到他們面前,“拿著這個,到雲家的銀莊,二十萬兩以下你隨意支取,就當是給你的補償,今日之事,全當是個意外,告辭。”
看著那人沒有一點悔意的走向門口,白玉終於忍不住開口,“給錢就能解決一切?我家公子”
流塵一把拉住他,朝他搖搖頭,而云頃?聽到他的喊叫,只是笑笑,根本不加理會,掀開竹簾就走了出去。
“公子,他打傷你就這麼算了?”白玉氣呼呼的看著他。
“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流塵把玩著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把黑羽取來。”
“難道您要”看到流塵面上的不悅,白玉立刻禁聲,低頭應道:“是”
沒多會,白玉拿著個籠子進屋,裡面是隻渾身黑毛的鴿子。
流塵將鴿子放出,取了小米清水餵它,隨後將寫好的紙條綁於它腿上,走出房間,雙手往空中一拋,隨後輕聲低喃,“黑羽,儘快將訊息帶給那位大人吧。”
雲頃?出了竹屋,在來時的小路上疾步行走,一邊走一邊對著身旁的空氣低語,“快去準備馬匹,我要出城。”
待他到達‘桃紅柳綠’門口時,已有一匹棕紅駿馬停在門前,雖然來往青樓的客人甚多,卻無人靠近馬匹,只因馬鞍上印著大大的‘雲’字。
雲頃?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向城外奔去,心中焦急無比。
從剛才的事得知,自己依舊無法靠近碰觸別的男人,即使是有著傾城之姿的流塵,他也沒辦法接受,事實證明,他所能碰觸的男人,只有雲緋雨一人。
一想到那人還被自己關在地牢,臨走前感覺到的微弱呼吸,差點停止的心跳,雖然被自己強用真氣平復,但是,這一個白天將要過去,他會不會有事?
越想越擔心,越想越焦躁,只要一想到再不能聽見那人的哭,那人的笑,再看不見那人臉上的憤怒,和那人叫自己‘混蛋’時的表情,他就心急如焚。
想到那人也許再不會睜開雙眼,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心頓時就象掉進冰窟裡似的,從心底深處感到寒意,越發的惶恐不安起來。
馬兒拼了命的在奔跑,但馬上的雲頃?依舊不滿意,不停的揮舞著鞭子,一邊飛馳,一邊在心中默唸,‘雨兒,不准你死,你是屬於我的,不準離開我’
第六十一章 只因愛你
如狂風颳過般,雲頃?跳下馬直衝地牢,而一直隱身暗處的四人,也緊跟了上去。
奔進刑堂,映入眼的,是那人青紫交加的臉孔,和傷痕累累的身體,殘破不堪的猶如壞掉的娃娃,找不出一絲生氣。
雲頃?握緊拳頭,深吸了口氣,壓住狂亂而緊張的心跳,顫抖著雙手,輕輕貼上他冰冷的胸口。
空蕩蕩沒有心跳的空寂感,恐懼頓時襲上大腦,他蒼白著臉,腦中完全是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語無倫次的低喃,“沒有、怎麼沒有、怎麼會沒有”
無法相信,怎麼都無法相信,他瞪向那具感覺不到心跳的軀體,猛的撲了上去,抓住那人脆弱的肩膀就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你給我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允許你死了,給我起來,聽見沒有,你給我起來!”
然而,那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映,巨大的恐慌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經,悲痛猶如颶風般,席捲狂掃他的身心,心臟似萬箭穿過,千瘡百孔的流血疼痛。
悲慼的哀嚎在空曠而陰暗的地牢裡迴盪,他猶如一隻垂死掙扎的野獸,在做臨死前的悲傷嚎叫。
“我不準、不准你離開我,不準、不準、永遠不準!”
發瘋似的大叫,發狂的將那具沒了呼吸的軀體狠命箍進懷裡,揉捏擠壓,似乎恨不得將他揉進身體深處,不管生死,都想要永遠在一起。
四人木然的望著雲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