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做完一個普普通通的自我介紹後,為什麼房間裡其他的小倌突然變得有些誠惶誠恐,紛紛自我介紹、求關照什麼的可是望著這男子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紅蓮教他的那些——
嫵媚簡直是嫵媚之極舉手投足間的那些撩人氣息如同渾然天成相比之下,梵汐不自覺的低下頭,像自己這種菜鳥,虧他昨天還信誓旦旦說一定會拿到“花神”榮譽
自卑,一點一點在心裡擴散開來。
“這位公子,你叫什麼名字啊,來自哪個樓啊?”
——這鳳鳴公子含著淡淡的笑,卻並沒有將笑意傳達進一雙魅惑的眸間。說得直白點,他對這些主動獻殷勤、套近乎的貨色沒興趣;再說得直白點,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不可能成為他奪冠的絆腳石!
倒是那邊那個穿著白色錦緞為底、以上面的百花圖案襯托著精緻妝容的男子讓他心裡打一進門就隱隱不安。更讓他不安的是,聽到他來自楚楓樓,對方不但沒有任何的驚訝,反倒還低下頭去避開他的這算什麼?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還是乾脆挑釁?
“啊?我?”
——突然因為鳳鳴的話,而成為全場焦點的梵沐,冷不丁嚇了一跳。
“恩,是啊,公子過來坐吧!中午才開始賣‘考官座’,現在時候還早呢,大家一起聊聊天,緩解一下賽前緊張也好啊!”
這個鳳鳴對梵汐的態度,顯然有別於對待其他人,而這種熱情,偏偏就是梵汐最沒辦法免疫的!
雖然打心眼裡不想坐在那麼顯眼的地方,可是梵汐還是耐不住鳳鳴一句又一句的邀請,最後只好坐在他身邊的位置——
“那個我叫白玉,來自藍香宮,我們藍香宮只開辦了三年的時間,所以我這也是第一次參加‘花神’擂臺,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梵汐按照昨晚紅蓮教他的話,硬著頭皮自我介紹,卻立刻引起周遭一面驚歎聲。
“哇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玉公子啊!”
“就是藍香宮那個傳說中的幕後老闆!”
“真好看難怪傳聞中,就連皇上也”
“噓,這話不要亂說小心掉腦袋”
“可是,的確百聞不如一見難怪藍香宮才創辦三年,就有了今天的地位!”
“恩,看到他,我都想贖身、改投到他門下了”
周遭一片竊竊私語,梵汐聽得清楚,不由暗暗叫苦,這個梵沐,詐死就詐死嘛,你藏個身、搞得這麼出名做什麼可他只顧得低頭害羞,卻沒注意到身邊的鳳鳴臉色一僵,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原來是白玉公子,久仰大名,原來是鳳鳴怠慢失禮了。”
“不必客氣,白玉入行短,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
梵汐硬是掛著相熟的笑容,心裡早就叫苦連天的炸開了鍋,原來這花街的繁文縟節比朝廷還麻煩啊,尤其是旁邊這個鳳鳴,他到底要客套到什麼時候?
要說這鳳鳴倒也知道適可而止,可是收起客套話,卻柔中帶韌的話鋒一轉——
“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白玉公子沒把我‘楚楓樓’放在眼裡了。在坐的公子們大多都知道,五年前的上一屆‘花神’就是我們楚楓樓的伶星公子,他是我的哥哥,只是歲月不饒人,尤其是做我們這一行的,縱然哥哥才貌出眾卻也已經不能跟諸位同臺競技了,所以現在他是楚楓樓的老闆了。”
鳳鳴像是惋惜兄長的年華流逝一般,俊美的臉上寫著淡淡遺憾,配合著恰如其分的嘆息,連感嘆都變的妖嬈嫵媚起來,只不過在場的都知道,這番做作柔中有刺,不過是向對手示威罷了,聽不出來的,恐怕只有坐在一邊不知該怎麼出言安撫的梵汐罷了。
沒有藍香宮之前,楚楓樓是當之無愧的老牌花街第一樓,歷屆的“花神”十個就有八個都出在那裡,也難怪這鳳鳴敢如此驕傲,可三年前開始這種地位有了微妙的變化,原因當然是“藍香宮”!只是兩家青樓相隔大江南北、平日裡互不影響、井水也實在犯不著河水而此時的“花神”之爭,顯然是雙方角逐地位的一個最適合的平臺!
“啊!原來是這樣那是白玉我失禮了才對,是我太沒見識了,還請鳳鳴見諒。”
儘管梵汐連忙解釋可是這種場合,會有人信他才怪!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任何比賽恆古不變的真理,大家都懂,更何況是憑一人之力創造了藍香宮輝煌的白玉公子,又怎麼可能不是個心思細密、智慧過人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