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訓練,父親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駱煬那時絕對算不上合格的國際刑警一線探員。心底的忿忿不平和無處申訴,讓他變得玩世不恭、調兒啷噹起來。
幾乎所有同期的同事都不喜歡他,他們把他當做“太子黨”敬而遠之,每一個小隊出任務都不願意帶上他,畢竟誰也不想在刀槍箭雨中帶著一個累贅突擊前行。駱煬也一直刻意保持著無所事事的狀態,每天上班打卡,喝咖啡、看報紙、玩手機,下班打卡,一天一天縱容自己無為虛度。
駱煬原以為可以一直這樣混日子下去,直到父親偶然哪天幡然醒悟。掛念起還有自己這個兒子,就會再將自己召喚過去,陪著他一路繼續學術研究的漫漫長路。
但是他從沒有想到。所以也不可能猜到那場研究計劃給自己帶來的最終結局,竟然是“死亡”。
直到現在,駱煬也不知道將自己擄去那幫人的真實身份。事情來得太突然,駱煬依稀記得出事那天上午,頂頭上司還把自己叫進辦公室單獨聊了聊關於周邊環境中有沒有什麼安全隱患的問題。駱煬只當他是考察自己的警惕性和判斷力。胡亂縐了幾句,根本沒有深加考慮上司突然關心這個問題的原因。
下午,駱煬下班的路上就被一幫人莫名其妙的劫持了。
不止如此,他們還對駱煬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刑訊逼供,若不是他們的問題裡提到了哥斯大黎加,駱煬幾乎可以認定他們抓錯了目標。
那是駱煬迄今為止的半生中最難忘的三天。除了嚴刑拷打,還是嚴刑拷打。最可恥的是,經歷過系統特戰訓練的駱煬竟然挨不過兩把匕首。輕易吐露了父親所在的彭塔雷納斯的詳細地址。
只是他們知道的顯然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多,父親他們早就搬離了彭塔雷納斯,跟自己一樣曾經知道他們行蹤的蘇博士已經在幾天前的一個深夜死於突發心肌梗塞那一定也是他們的手筆,蘇博士的襯衣口袋中永遠裝著滿滿一瓶速效救心丸,不然他早就死在實驗那天了。
猩猩瘋狂掙扎的過程中。蘇博士已經踉蹌著退出幾步,迅速服下了速效救心丸。還有什麼樣的情況能比當時的突發狀況更驚險刺激,讓一貫冷靜如斯的蘇博士連口袋裡的救命藥都來不及拿出手?
駱煬那時就知道自己可能要步上蘇博士的後塵了。面對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才後悔沒有認真參加特訓、掌握自保救命的手段肯定是於事無補了,被吊在半空中的駱煬那一刻心如死灰,只能眼睜睜的等待著最後審判的到來。
最為可笑的是,駱煬“臨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竟然是當初給自己特訓的戰術教官。他和自己昔日的同事們執槍面對面指著正挾持著自己的最後幾名歹徒的腦袋,駱煬即使特訓再不過關,也能看得出貨場堆砌在高臺上的建築材料已經有效地遮擋了狙擊手的襲擊路線,能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面前的教官和同事們。
歹徒顯然也對這一點心知肚明,他們只能以自己的生命要挾對面的刑警們,勒著自己脖子的那個歹徒首領在教官沒有當即下令放下手中武器的當口,一刀刺入了自己的下腹部位
血居然是那麼溫暖的,駱煬感受到自己溫熱的鮮血浸透了衣衫,之後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腳面上。人的記憶總是那麼奇怪,駱煬幾乎不記得自己胸前這道長長地差點要了自己的命的刀疤被劃出時的感覺,卻對第一刀刺中時滴在自己腳面上的血的聲音、頻率、溫度記憶猶新。
駱煬只知道最後的混戰中,歹徒全部被擊斃了,為了解救自己,兩名同事因公殉職,三名同事重傷入院,輕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正是因為這樣,駱煬回想起來,總覺得自己欠他們許多許多,甚至常常責怪自己,為什麼當初不趁早乾乾脆脆死掉,省的害己害人?!
但是現在,他反而不捨得慨然赴死了。因為這十幾年來的歷練讓駱煬明白了,自己身上一定牽扯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應該與隱匿了蹤跡的父親的研究有莫大的關係!更何況,現在的自己也再不像當初那般年少輕狂,接受治療痊癒之後,駱煬重新回到了訓練基地接受秘密特訓,並在找到了最合適的駱煬的身份之後與他一起進行了為期半年的生活、訓練,將身份甚至行為習慣、過往履歷完全對調。
十幾年的成功隱藏和潛伏,幾乎讓駱煬忘記了這段歷史和故事,他原以為隨著時間的漸漸消逝,這些故事應該已經被所有人淡忘了。沒想到今天,遇到這樣一個素不相識又莫名其妙的女人要自己老實交代身份背景,還在這裡見到了那臺暌違已久的恐怖機器
駱煬很清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