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鉞雙手交叉在腹前,饒有興致的看著穆晗,“已經開始用這麼親暱的人稱代詞了?!”
“他算什麼親暱的代詞?!”穆晗嘴上不承認,臉頰卻紅了一片,“你最近怎麼變得油頭滑腦的。”
“你說我?”文鉞不置可否的看著穆晗,“我今天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駱煬是個好男人,絕對值得珍惜。錯過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不對吧,你?”穆晗轉過臉直視著文鉞,“你沒發燒吧?怎麼覺得你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呢?”
“你才被附身了呢!”文鉞伸出一根手指戳在穆晗臉上,“轉回去,小心開車!”
氣氛隨著幾句玩笑話變得輕鬆起來,文鉞腦袋裡突然閃現出駱煬穿著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打著小領結準備迎接新娘的樣子
文鉞期待那一天已經期待了十年,從駱煬為自己重傷不治的那一天起,文鉞就覺得自己欠他這樣一場婚禮,即使在他消失的漫長歲月裡,文鉞也從來沒有放下過這個念頭,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掛記著。即使今世不能,到來世也得給自己的好兄弟辦一場像模像樣的婚禮。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贖了自己的罪,才能對得起駱叔叔一家對自己的大恩大德。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容懈怠
駱煬再回到客廳時,大夫撐在沙發邊緣的手肘已經落下,那隻舉在半空中愜意和著節拍的手臂也順勢倒在了大夫的心窩上。
他斜溜著窩在沙發一隅,腦袋向右後側耷拉著,整個人完全放鬆的歪靠在沙發靠背上,兩條腿直愣愣的伸展到茶几底下,看樣子像是已經睡著了。
這樣倒也好,能省卻自己不少功夫,駱煬走到大夫近前,輕聲問道:“大夫,披頭士,已經找到了,還要不要聽一聽?”
大夫沒有迴音,駱煬又試探性的推了推他倒在心窩處的手臂,見他仍然沒有任何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駱煬趕到客房,拿了枕頭和毛巾被回來,將大夫的姿勢調整舒服,讓他安心的繼續睡著。自己卻跑到廚房開啟冰箱抽了一瓶冰涼的礦泉水開啟狂灌了幾口。
他感到自己的精神略微有些疲憊,應該是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下覺得意識恍惚了。這樣可不行,駱煬警醒著自己,正事沒有辦完之前,自己不能容許自己懈怠。駱煬踱步走到了玄關,雖然還沒入伏,但是今年靖川的氣溫已經比往年同期飆升了不少。中央氣象臺每天都在唸叨,預計今年將是個大熱的夏天,全國皆是如此。
幸好“山風水榭”緊鄰著大海,氣溫總比內陸地區升降的和緩些。駱煬向屋門口走著,一方面為了保持清醒的頭腦,另一方面也能順便迎接文鉞的到來。
駱煬一路走一路儘量回憶著開心的往事,比如自己第一次來看這套房子時,從社群東南大門外一家船舶租賃公司裡租了一艘汽艇,開著跑了一百多海里去看黃渤海分界線,大自然鬼斧神工,當真是神奇無比,一條嫵媚的“S”形長彎銀蛇一般扭動在水面上。將黃海和渤海一分為二,東邊是黃海,西邊是渤海,連水質顏色都能看出分別,卻如此和諧統一的盪漾在一起。
駱煬忍不住聯想到了穆晗,她與自己之間應該也有一條這樣的分界線。隨便什麼人一打眼都能確定他們兩個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們卻能彼此獨立又彼此寬慰的融合在一起。
雖然,穆晗不一定這樣認為駱煬撇了撇嘴,他永遠搞不清女人的想法,尤其是穆晗這種高智商、高情商的女人。她似乎沒有什麼扛不住,沒有什麼看不透,沒有什麼斷不明。卻總讓自己覺得心疼。
駱煬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一夕之間,所有急需解決的問題接踵而至,如何潛入季剛家?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有沒有必要?會不會打草驚蛇?
還有更現實的,自己恐怕馬上就要面臨文鉞的盤問。這兩天跟蹤嵐的情況如何?有沒有什麼異常發現?今天為何突然放棄任務回了自己家?喬妝這廂的訊息來源等等問題應該怎麼回答?
駱煬覺得自己麻煩大了,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急著給文鉞打電話。可惜事已至此正巧腳下踩到了一枚石子,硌得腳窩生疼,駱煬氣不打一處來,上前踢了一腳,隨著石子滾向了道路盡頭。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前方路口轉彎處唰的一片雪亮,駱煬將手伏在額頭上。搭了個涼棚,眼見著一輛白牌車變燈轉進了彎道,向自己方向行駛過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白牌來這兒,除了穆晗的車還能是誰的?!
文鉞還真是有辦法。明明說是去監視穆晗,怎麼還正大光明的開著被監視者的車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