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早已經親如真母子了。心中卻很疑惑,為什麼教室起火,周亦卻受傷暈倒在馬廄,而且看傷勢根本就跟大火毫無關係。
雖然此刻田甜疑慮重重,卻根本沒時間細想。
自妙郎中走後,桃園村就一直很稀缺大夫。眼下週義傷勢較重,要趕緊送到鎮上的醫館救治。田甜只能用書院的馬車送鎮上醫治,由許子秀護送。
許子期見田甜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關心道:“你沒事吧。”
女子側頭看著許子期臉上慢慢的擔憂,搖了搖頭靠在他懷裡:“很不好。”
“只要人沒事就好,不是麼。”
“這些年的付出都沒有了。”田甜看著滿目的穿瘡痍,努力的這麼久就只剩下焦土和灰燼了,當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許家書院被燒的訊息,一下子就傳開了,幾乎所有的都在談論這件事情。還有很是自然的把楊柳酒坊的事情跟仙鶴樓的事情聯絡了起來,得出的結論只有一條,田甜不知道怎麼的,得罪了大人物了。
“大人物麼。”女子站在院子裡,冷冷一笑。門外林氏正
tang拉著陳氏在表示深切的關心,一言半語的落在田甜的耳朵裡卻有些錐心。
“回屋吧,不是說了要好好休息麼。”許子期拿了外衣輕輕的披在田甜身上。
女子握著他寬大的手掌深深一嘆:“你說我是不是命中犯火啊,怎麼總是遇見這樣的事情。”
許子期摟著妻子:“以前,也出過這樣的事麼。”
田甜一愣,恍然想起來許子期已經不記得從前了,點了點頭:“我跟你成親的時候,一不小心燒了你的房子,所以你要我陪著你一輩子。”相伴了好幾個月,竟然也會忽略他失憶了這件事。
聽到這些話,男子的腦海裡閃過她大紅的嫁衣,心中微動,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胰。
“後來馮知祥為了報復我,指使人縱火要燒了書院,好在阻止的及時。”說著深深一嘆,“這次不知道是誰,終於是了了馮知祥的心願了。”
許子期蹙眉聽著,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年的付出”具體指的是什麼,但是這幾個月以來田甜所作的他都看著眼裡,明白她真的不容易。
“想開一些,我不也是寒窗苦讀數十載,終究什麼也沒有。”
田甜看著他,發現他真的很在乎會試的事情,也就不再說這些了:“眼下只能讓孩子們先回家了。”田甜一想到這些事情,又是煩上加煩:眼下損失太大了。
“田甜,衙門來人了。”原本在門外說話的陳氏,忽然進來喊道。田甜應了一聲,聽見許子期說:“我陪你去吧。”
田甜會心一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衙門給出的結果是有人縱火。田甜真不想在此刻跟人發火,卻聽見田欣怒道:“廢話,當然是縱火,房子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自己著了吧。”
“田欣。”田甜看了她一眼。帶頭的衙役意思是田甜要跟他們回去一趟,好好了解一下情況,這種縱火案性質太惡劣了。
“不行!”田欣第一個不同意,“沒看見大著肚子麼,昨天連夜回來,現在又要舟車勞頓,要是出個萬一,誰負責啊。”說著還不忘拉上許子期,“你說句話啊。”
男子一愣,連忙說道:“是啊,田甜身懷六甲的,最近太過勞累了,不如我去吧。”
田甜聽著心裡百感交集,以前他總是喜歡喊她娘子,如今她已經有多久沒聽見這兩個字了呢。
就在衙役面面相覷的時候,田甜說道:“還是我去吧。”
“田甜。”
女子抿了抿唇:“背後主使者連連出手,絲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想盡快將此人找出來,以免威脅到家裡人。”
許子期聽她這麼說,張了張嘴想要勸,卻說不出個不讓她去的理由。
只能讓她去了,而他卻只能留下儘快打理這篇廢墟。
馬車慢慢的行道村口的時候,田甜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叫馬車停一停。”
“怎麼了?”田欣問道。
“我要去拿一件東西,停車。”
田欣連忙喊道:“停車。”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田甜笨重的身子探了出來,抬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的竹樓,一如既往的在那裡,如此安靜。
推開門,熟悉的氣息夾雜著時間的味道撲面而來。田甜微微蹙眉,還是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這一咳嗽,那段相濡以沫的時光就頃刻間排山倒海而來。女子慢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