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進屋了。
“子期呢。”
“在屋裡讀書,我怕打擾他,就在院子裡跟姐姐說了會兒話。”田甜說著看著他的藥箱,笑道,“我都已經好了,你還這樣執著,天天來。”
“你自己說你這些天有閒著麼。”妙郎中跟她並肩往裡走,“你這傷可是要臥床休息一個月的,你現在看著是長好了,可是”
“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麼,我謹遵醫囑,乖乖吃藥。”田甜發現妙郎中現在越來越囉嗦了。
男子無奈一笑:“我知道你嫌我煩,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多說了。”
田甜忽然看著他,若有所思:“你有心事?”
男子一愣,抿唇不語。
“我們兩個怎麼總這樣,一個不開心,兩個不開心,一個有心事,兩個有心事。”
妙郎中看著她,無奈道:“你的心事一直都很多,我不過是偶爾湊個熱鬧而已。”
田甜不可置否的笑笑,轉身坐在了廊下:“其實一直有種預感,不管我怎麼努力,也擺脫不了命運既定的軌跡。”
“是不是因為那個姚雪。”
田甜一愣:“我一直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心有靈犀,可沒想到,你還有讀心的技能。”
“是田豐。”妙郎中對那句“心有靈犀”頗感無奈,“他說你讓他留意姚雪,似乎還看見了她跟子期舉止親密。”說著看了看田甜的神色:“我也不太明白,按理說你跟這個姚雪應當只是初識,為何會如此戒備。”
田甜想起那晚,站在廊下,遠遠地,原本說要跟周義說話的人,卻在跟姚雪說著什麼。兩人並肩而立,像極了多年的友人。
如此相似的臉龐,如此曖昧的畫面,讓她想起了那一天的漫天大雨。或許雨並沒有那麼大,只是田甜的心被淹沒了。
tang“她長的像我一個故人。”
“故人?”
“不僅是她,還有子期。”田甜想起往事,眸子黯然,“我來這裡之前就認識子期了,不過這個子期跟那個並不是一個人,只是長相一樣,名字一樣。現在看來,連性格也一樣而已。”
妙郎中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田甜察覺到他一樣的目光:“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夢話。”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不屬於這裡?”
“如果我說是呢,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怪物。”
男子看著她,半響,忽然笑了:“我原本就覺得你不屬於這裡,原來是真的。”
田甜倒是吃驚起來:“你真的相信?”
“為何不信。”
女子怔怔的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好一個為何不信,我田甜今生得你一個知己,何其有幸。”
妙郎中看她笑中有淚,柔聲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這樣難過。”
“他們背叛了我,一個背叛了我們的友情,一個背叛了我們的愛情。”田甜說著抬頭看了天空,夕陽下,夜幕將至,“我來這裡以為我逃過了,可是我怕,我還是逃不過。”
妙郎中看著她的側臉:“我來這裡也以為我逃過了,誰知道,或許我也逃不過。”輕輕一句,恍若夢囈,“可是至少,我們遇見了彼此。”
田甜回頭看他,見他笑意一如往日的溫柔,輕輕點頭:“嗯,至少我們遇見了彼此。”他的笑容總是能讓她安心。
有人靜靜的站在門後,靜靜的聽著,然後靜靜的轉身,又復坐下靜靜的讀書。
為什麼,你明明在我身邊,又是卻讓我覺得如此遙遠。
原來,你竟不曾告訴過我關於你的一切。田甜,與你來說,我只是一個影子嗎?
時光匆匆而過,田甜每日為了各種事情忙的不可開交,偶爾休息也是因為妙郎中的整日嘮叨。
轉眼過去了大半月,許子期的會試要到郡裡去,提前十幾日就要上路。這幾日馮氏為了兒子趕考的事情也忙碌了起來,不過在田甜看來也就是嘴皮子忙著。一會想起這個說兩句,一會兒想起那個又說兩句。事兒都是陳氏在做。
“衣服夠麼,你來看看。”田甜好容易在家裡,給許子期清點行禮。
男子放下書,看了看:“應該夠了,不過出門一個月而已。”
“還說呢,我可沒離開你一個月這麼長。”田甜說著繫好了包袱,“我讓田豐劃了一些銀子出來,你帶在身上放好了。”說著走過去,把錢袋遞給他。
許子期在手裡掂了掂:“這麼多?”
“我還怕不夠呢。”田甜說著一臉擔憂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