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撒謊,你忘記那天你離開的時候撞到我了?”田甜伸手抓著他握在欄杆上的手一緊,“你再不說實話會死的。”
喬芷蘭有些吃驚,田甜居然一早就知道許子秀去過醉仙樓,怪不得那天晚上一回來就跟她講有人被殺的事情。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殺人!”許子秀頹然坐到了地上,“我看見婉兒死了我也是嚇了一跳,所以才慌慌張張的跑了,你們相信我,我沒有殺她,真的沒有!”
田甜看她那個樣子有些於心不忍,緩緩蹲下,緩和了情緒,耐心道:“子秀,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是我們是一家人,大家都很關心你,大嫂因為你的事情都暈倒了。”
男子眸子顫了顫:“一家人”
“是的,沒有人願意看著你揹負殺人的罪名死去,你自己也不想枉死,所以冷靜一點,把你離開家之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尤其是跟馮知祥有關的一切,我總覺得他有蹊蹺。”
“馮知祥?”許子秀忽然抬頭看著田甜,激動道,“那個老東西不講信用,他陷我於不義!”
“你慢慢說。”田甜乾脆坐在了地上,春天的石板微涼。
“我離家之後就去臨村找之前的店鋪打工,可是人家已經找了新的夥計,我沒有辦法又回到了平水縣,可是在這裡我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也不想回家,就想到了去馮知祥的書院打工。”
羊入虎口了。
“他一開始拒絕我了,可是後來又轉變了態度,說是書院不缺人手,但是可以幫我找一個活兒。”
“什麼活兒?”田甜微微蹙眉,果然這個老東西不安好心。
“幫幫醉仙樓的姑娘寫寫詩詞,好糊弄那些恩客。”許子秀的聲音有些低。田甜恍然大悟:“我就說你哪來的銀子流連風月場所,原來你不是婉兒的客人,婉兒才是你的客人啊。”
男子點點頭:“嗯。”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田甜急道,看來這件事跟馮知祥是脫不了關係了。
“那天一大早,馮知祥就來找我,說醉仙樓有活兒,於是我就跟他一起去了。”
“等等,你們是一起去的?”
許子秀點點頭:“到了那裡,我跟往常一樣,去給幾個姑娘寫詩,還填了一曲詞,馮之祥一直在蘭姨那裡。”
“蘭姨?”
“就是醉仙樓的姨娘。”喬芷蘭解釋道。田甜想起那個要打她的女人,點了點頭:“原來他們認識。”
“嗯,算是老相好了。”許子秀繼續說道:“後來到了晌午馮知祥吃了飯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跟我說去婉兒那裡一趟,我也沒多想,因為婉兒是紅牌姑娘,她給我銀子總是最豐厚的。”
“你可真有出息。”田甜白了他一眼。
“然後呢,婉兒怎麼會死的。”喬芷蘭問道。
“我不知道啊!”男子痛苦的抱著頭,“我是申時左右去婉兒房裡的,那個時候她在哼著小調,然後拿了譜子哼給我聽,曲子很好聽,我聽了好多遍,她說讓我填詞,這一次填好了,銀子可以加倍。所以我一直忙到酉時”
“酉時?然後呢?”
“申時左右有一個丫頭端茶進來,可是茶水卻灑了我一身,婉兒便去找了衣服讓我換下。”
“就是這件?”田甜指著他身上的衣服,男子點點頭:“我換好衣服出來就看見婉兒倒在血泊中了,還有還有”
&nbs�fp;“還有什麼?”田甜緊張的抓著柵欄。
“還有她的死相好恐怖,眼睛睜的大大的。”許子秀有些顫抖起來。
“你看見有人死了你跑什麼呢!”田甜有些生氣。
“因為有人忽然喊了起來,說有人死了,還說抓兇手!”許子秀忽然很激動,“那個時候只有我們兩人在房裡,我肯定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有人喊?”田甜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忽然聽見喬芷蘭說:“那個端茶進來的丫頭是小葉嗎?”
許子秀點了點頭:“她是婉兒的貼身丫鬟。”
“那麼喊有兇手的人呢?”
男子一愣,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聽著像她的聲音我當時害怕極了,倉皇的就跑了,沒有注意。”
“一定是這個小葉,她有問題。”田甜看著我喬芷蘭,“你記得昨天在公堂上麼,她看也沒看子秀,就說他是兇手。”
“而且照剛才說法,子秀當時手裡沒有拿著兇器,小葉也沒有看見子秀行兇的過程。”喬芷蘭敏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