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雲舒萬千風華,想不到竟然是這般氣質芳華的女子,瓊枝眸色複雜道:“姐姐,你太急躁了,當下我們要做的就是隱忍!”
煙蘿低低的恨聲道:“好,我忍,等我懷了”瓊枝猛的捂住她的嘴驚道:“姐姐,你不要命了嗎?”
煙蘿撫了撫小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譏諷,“我就不相信爺是個鐵石心腸不認親生骨肉的,倒時候,倒時候我看這只不會下蛋的母雞還怎麼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
落英跪在二人身後聽不清她們的低語,卻是驟然感到一股陰寒躥遍全身,不由頭皮發緊,看來太太同樣不將她放在眼中,落英不由的心中苦澀莫名,早知如此她就應該聽爺的留在莊子上也好過如今的被人輕賤,明知道在爺身上沒有一絲希望,可她為何還是不甘心,彷彿懷著希冀的心不一遍一遍的被踐踏、死灰,她便沒有重新尋找新的活下去的念頭,可是,現在身子到了這裡,就是為得承受這般羞辱難堪的嗎?
丹丹倒是真沒有羞辱落英的心思,自江瑾瑜與她說開碧草與落英的事,丹丹便釋懷了,落英充其量是江瑾瑜用的慣的一個大丫鬟而已,既然讓落英又回來了,必然是有所安排,她只是沒必要拿莫須有的事讓自己添堵而已。
走了一段路,丹丹才轉身對福媽媽道:“這幾人讓江總管去安排吧。”江總管是江瑾瑜的心腹,必能領會他的意思。
江夜蓉卻是對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很不滿,“嫂子,你可別不當一回事,這些女人就跟沒見過男人似得,慣會使那下作的手段,仔細我哥著了她們的套,倒時候有你後悔的”
丹丹噗嗤笑了出來,“你哥願意著她們的套我有什麼辦法?”
“我哥不是那樣的人”江夜蓉急忙為大哥辯護,忽然想到葉青宇的事不由的神色黯然,“你說怎麼會有那麼多不知羞恥的下作胚子呢,不勾引主子會死啊,求了主母放出去好好的配了良人不好過整日裡被人作踐、伏低做小的”
聽著江夜蓉將過錯推到這些女人身上,丹丹默然,這些女人固然可恨可悲,可蒼蠅不叮無縫蛋,若不是男人給了她們幾分希望,她們又怎會賊心不死!
江夜蓉貼著丹丹耳邊道:“我回去就給那個小賤人灌了藥,想生下一子半女的做夢去吧!”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
丹丹吃了一驚,“我大舅母可知道?”
江夜蓉含糊道:“應該知道的吧,我院子裡有幾個婆母給的丫頭!”又痛苦中夾著欣慰道:“你大表哥是知道的,他沒說什麼”
看著江夜蓉明豔中卻染了幾許憔悴狠意的眸子,丹丹悵然,以前那個恣意、驕傲的江夜蓉再也不見了,內宅裡又多了一個因為男人不知不覺變的狠辣、雷霆的主母,直至原來那個雖潑辣卻無比純真善良的女子變的面目全非。
月上柳梢,燈影綽綽,被換上江府匾額的別院一派靜謐溫馨,丹丹洗漱了靠著軟榻出神,猛的聽幾個丫頭一聲驚呼。
“怎麼了?”丹丹問道。
片刻清水才進來,面色有些為難,“小,太太”習慣性的喊小姐,剛喊了兩天奶奶,這又忽然改口為太太,大夥兒都很不習慣,“適才清華整理箱籠,發現冷世子送的匣子好像變輕了,清華怕有閃失,開啟一看,裡面的物件竟是不翼而飛”
梨花木雕花描金的匣子,一尺見方,是冷世子在小姐大婚之日當著小姐的花轎送至的,小姐新婚事多,也可能刻意忽略,一直沒有問起這事,福媽媽當日便吩咐她們仔細收了,當時是她和清華兩人整理的,匣子上蓋了錦緞,有個金搭扣卻是沒有落鎖,小姐沒吩咐她們查點,所以她們兩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只是絕不可能是空的,當時那匣子過了她的手,很是厚重。
清水說完,丹丹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漸濃的夜色,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心境,脫口道:“拿過來我看看。”
清水急忙去將匣子抱了進來,火紅的精繡牡丹花的流蘇錦緞下蓋著一方匣子,好似蓋頭下嬌美含羞的女子等著心上人掀起蓋頭,又透著股華麗的悲涼,丹丹也不知怎的,莫名的就有這種感覺,那豔麗的視覺衝撞竟讓她有種流淚的衝動,人也一下子感傷了起來。
丹丹默默的注視匣子怔忪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指尖拂過精美的流蘇,剛剛觸及紅緞,外面有丫頭輕呼了一聲,接著簾子一挑,江瑾瑜走了進來。
主僕二人同時一驚,下意識的丹丹猛的縮回手指,又給清水使了個眼色,清水趁機半掩著將匣子抱了出去,丹丹悄悄鬆了一口氣,竟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江瑾瑜狀似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