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目睹了他殺了大栓後陰冷嗜血的兇殘狀,更是將他視若惡魔、避若虎狼,再到後來,她來了京城,與他竟是糾糾纏纏,恩恩怨怨,再也斷不了分不清
一幕幕在眼前掠過,丹丹柔腸百轉,跨過異域的時空,尋尋覓覓、兜兜轉轉,竟是隻為他而來,是前世今生的牽引,是冥冥中的註定,是幾生幾世宿命的輪迴是福是禍是喜是悲,她願意與他一起相知相守。
前世今生,曾經的過往、羈絆都變的那麼遙遠而微不足道,靜謐而安然的聽著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在眾人的低呼、竊笑聲中,丹丹伸出自己的手,交握在那隻修長有力的大手中,不由百感交集,溼潤了眼角。
身邊的人似有所覺,包裹她的大手用力了幾分,傳遞了絲絲的溫柔與安慰。
一對新人雙雙對著艾天佑的方向磕了一個頭,又拜別了淚眼汪汪的葉氏和葉老太太及三位舅舅、舅母,伏上大舅舅寬闊穩健的脊背,踏過一直通向轎門的米袋,就在喜婆掀起轎簾要扶新娘子上花轎的時候,一陣馬蹄嘶鳴,冗踏的鐵騎疾馳而來。飛揚起獵獵風塵,便聽的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鞭炮、鼓樂一瞬間都驟停了下來。
“天吶,竟然是冷世子”有人驚呼了一聲。
“怎麼還穿著戎裝?”
“莫不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瞅著唇角都乾裂了”
聲聲入耳,如鼓如雷,丹丹的心重重的一窒,欲跨入轎門的腳便不受控制的僵滯了下來。
江瑾瑜沒有看向來人,先看了眼在轎門處停下來的新娘子,唇角依然含笑。眉宇間更是意氣風發春風得意,卻是不著痕跡的微微斂低了眼簾遮住了這一瞬間眼底的情緒,不過轉息。他復又抬了雙目,笑容更燦的望向馬背上的來人,舒朗清越道:“想不到君奕兄竟能趕來,小弟和丹兒甚是榮幸之至!”
冷君奕深看了那個火紅聘婷的身影,如一朵天邊的流雲。明豔灼目,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無論他如何的追逐嚮往,她總是離他越來越遠,哪怕是在夢中,也從沒觸及到她的一片裙裾
專注的看著她彎腰扶著喜婆的手進入花嫁轉身落座。精繡華美的轎簾完完全全的擋住那片倩影,冷君奕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對著身後的侍衛一擺手。朝江瑾瑜抱拳低沉道:“一點賀禮,不成敬意。祝願兩位攜千秋歲月,結萬年同心,恩愛與天長。”
語畢,馬蹄漸遠。鼓樂又起,花嫁沉穩悠然前行。丹丹的淚水奔湧而出,她錯了,有些人事可以淡去,水過無痕,歲月無蹤,但是他,終其一生也會被鐫刻在心底,與情愛無關,卻永遠是她最在乎關切的人之一。
如此思過,心中有一處釋懷了,卻又隱隱多了一份酸楚沉重。
射轎門,跨火盆,跨馬鞍,走棕墊,牽著雙心結的綵綢拜了天地,直到被人簇擁著送入洞房,丹丹的情緒一直恍恍惚惚,被什麼牽繞著,卻又理不出頭緒,沉若萬鈞,壓抑的她窒悶難言,甚至,連公主婆婆有沒有到場她都不知道。
丹丹有種莫名的靈犀感覺,身邊的人也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雖然隔了蓋頭,但,她就是能輕易的感知到他的情緒和氣息。
新房裡的氣氛倒不冷場,江瑾瑜明明沒有什麼至親,卻是怕冷落了丹丹,怕她有遺憾,他邀請了很多夫人,從來不來往的族親也盡數請了來。
丹丹只覺得一雙雙或精美華貴或玲瓏雅緻的繡鞋在她眼前來來回回,熱鬧歡笑的說著討喜、吉祥的話。
美中不足,不知是某人氣場太強,還是真的頂了一張冰山俊臉讓眾人發怵放不開,言談歡笑裡便隱隱有些僵硬和小心翼翼,只有一個明快妍麗的聲音,話語頗為風趣詼諧,如畫龍點睛,幾句話就將眾人逗笑,還引得大家頻頻附和更伺機不斷的誇讚新娘子。
丹丹不由的好奇這婦人是誰,當真是個調節氣氛的高手,只是,這婦人諂媚、捧奉的意味太過明顯,反倒讓她生出幾分反感不喜。
“你們說說如今哪個不豎起大拇指讚一聲咱家世子妃重情厚義,賢淑敦厚,品行高潔,蕙質蘭心”
那婦人侃侃而談,無盡讚美之詞滔滔不絕,似是眉飛色舞與有榮焉,眾人略有沉默,高低不一、參差不齊的含糊應了,丹丹便無聲的蹙眉嗤笑。
這話若是放在她高調的“招婿斂財”那一出之前,還當真當得這一頂金光燦燦的高帽,可是,她都百無禁忌、迫不及待的大開方便之門另覓下家踩江瑾瑜的臉了,這婦人還能堂而皇之的這般誇讚她,不是想巴結她想得瘋了,便是存心要腌臢噁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