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何用?”難道是沒銀子,才哭哭嚷嚷的非找娘不可?
婆子哭道:“老爺上衙了找不到,太太下的狠藥。血流不止,尋常的大夫治不了,那毒…太太又帶人將門堵了將大夫打了出去我可憐的岑娘,求太太和大小姐給請個太醫吧,求大小姐了,再晚,岑娘就真的沒命了,求求你們了”本來想將毒婦出口,到底沒敢,說著又砰砰磕頭。眼中幾乎流出血淚,模樣很是狼狽悽慘。
溫氏和甘氏聽著她口中的太太又是下藥又是求幫忙有些糊塗,丹丹卻是明白前一個太太指的是簡氏。她沒想到簡氏到了這個地步還敢鬧騰,連岑氏的孩子都敢害,還做的如此明顯,果真是愚不可及、無可救藥。
猛的想到那兩個一前一後去藥鋪的小丫鬟,丹丹一驚。心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嘴上卻道:“太醫豈是說請就請的,我家也沒那本事大雨天裡請太醫,你還是快去請京城裡高明的大夫吧,若是缺銀子可以幫你一把”
丹丹說完這話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因為許總管已經領著一個提了藥箱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之前大舅母說老太太已經讓人拿帖子去請了田御醫,是婦科聖手,她便不好再讓人去請王太醫。一事不煩二主,都是知名太醫,兩個太醫來府裡,便是兩個都得罪了。
可是,這是田太醫嗎?這模樣也太年輕了吧!
“師父去給太孫妃看診了。命小人先來府上,可否帶小人先看一下夫人的情況?”因分不清誰是誰。那人上前一步對著眾人施禮。
“桐兒出了什麼事?”溫氏一驚,與許氏互看了一眼。
怎麼這麼巧太孫妃要看診,丹丹直覺得不對,又不好當著大舅母的面問出來,便盯著那年輕人看了一眼,面相老實普通,身上天青色的袍子還算得體乾淨,丹丹也不知道太醫的徒弟出診要不要統一服裝,反正這身衣服不像是宮裡出來的,站在那裡低眉垂目的回話,身子向前探的厲害胸含的很低,雙肩有些繃緊,感覺很不自信。
田太醫的高徒竟然是這番氣度?田太醫這眼光也太丹丹深深的皺眉,連這田太醫都不信服了起來,正猶豫要不要讓人帶進去,岑氏的娘猛的爬了起來,上前就對著年輕人跪拜,“求求大人快救救我家娘子,求求大人了!”當真砰砰磕頭。
“這,你是”年輕人一頭霧水,疑惑的看向眾人,他是匆匆被指派來,什麼也不知道,這一家子更是分不清誰是誰,只知道有人要生產,他只需對她說一句話便可。
“舅母,怎麼辦?”丹丹看向溫氏。
葉氏房裡忽然沒了動靜,也不見幾個穩婆慌亂的來報信,許是還要些時間,大夫年輕不怕只要有真本事,但是,丹丹總覺得這年輕人的眼神幾番閃爍迴避,似不自信又似心虛,心裡有懷疑,就有些信不過,更不敢大意,而且,岑氏的情況怕真是兇險,若是見死不救,只怕三叔父更是恨上了二房。
見丹丹問她,溫氏還真不好做主,於是看向年輕人道:“太孫妃沒有大礙吧,田太醫還要多久能到?”溫氏心中速做衡量,總覺得太過湊巧,她擔心葉青桐又擔心葉氏,這三房的外室又不能見死不救,若是田太醫抽不開身,只能速去請王太醫。
年輕人垂首搖頭,“小人不知,請速帶小人去看看夫人!”口氣很急切,急著要給葉氏看診,他只想傳了話速速走人。
“你且等一等。”溫氏看了這年輕人一眼給丹丹和許氏使了個眼色,三人才一進廳裡,一直悶聲不語的許氏就低聲道:“大嫂,小丹,我瞅著這人太年輕,也有些不對勁,派個人催催田太醫,實在不行先去請王太醫。”
溫氏點頭,“小丹你看呢?”丹丹正有此意,這會兒也不怕得罪田太醫了,你不能來還不興別人來嗎,更不敢嫌王太醫不是婦科聖手了,巴不得所有御醫都來才保險,反正葉家面子大,也不怕得罪人,“行,聽舅母的!”
忽然就聽外面婆子急喊道:“站住,你們去哪裡?”
丹丹急忙奔了出來,卻見岑氏的娘已經帶著那田太醫的徒弟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艾府的人攔著,口中嚷著,“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溫氏和許氏看著面面相覷的婆子、丫鬟俱是皺眉,連個婆子都攔不住,緊要關頭還能指望這些人做什麼?
溫氏雖然看似優雅溫婉,治家的手段卻是與葉氏不同,很是有威懾力,才不過一會兒,就對艾府下人行事諸多不滿,可是當著丹丹的面不好說,此刻也不是整治家風的時候。
丹丹亦是面色沉寒的瞪著幾個婆子,沒想到這些人如此不中用,平日裡處事並不是這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