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昏倒是因為誤會了木果子的話。衛文紹開口就要冷笑,卻見夏惠正捧著一碗藥進來,他的怒氣微微一滯,慢慢的轉換了氣息,他垂下目光掩住情緒,“好,不過你身子太虛弱,先養好了身子再說,來”他說著將手伸到丹丹脖子下,將她半扶了起來,“夏惠已經給你診了脈煎好了藥”
夏惠看了丹丹一眼,垂目捧了精緻的粉彩小碗上前,“請娘娘用藥。”
清淡的藥香撲面而來,陌生又隱約的熟悉,丹丹微微眯了眯眼,抬目看向夏惠,她的目光鋒銳凝寒,帶著審視和嘲諷的冷笑,一瞬不瞬的盯著夏惠。
夏惠卻神色不變,恭恭敬敬的立在她面前,“請娘娘用藥。”
“給朕吧,你且退下。”衛文紹伸手接過那碗藥,對夏惠擺了擺手。
“是,還請娘娘趁熱服下,否則,藥效就不好了。”夏惠說罷,清冷自若的退了下去。
衛文紹的目光掃過手中的碗,送到丹丹唇邊,柔聲道:“溫度正適中,來,我喂丹兒。”
丹丹微微垂了垂目,對著茗香幾人道:“你們也退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是,娘娘。” 見皇上沒有表示,茗香帶人恭敬的退下。
殿門被重重的合上,再沒有他人,丹丹看了衛文紹一眼,冷冷的嗤笑一聲,“見了他們最後一面我再喝。”
衛文紹鬢角突突的冒出幾條青筋,端藥碗的手重重的一抖,險些灑了出來,他壓制了火氣沉聲道:“丹兒,我不想逼你。乖,這藥對你的身子大有好處,別鬧脾氣了,快趁熱喝了。”
嘴上說著寵溺的話,碗卻又向丹丹的唇靠近了一分,他的語氣和動作毫不讓人懷疑若是丹丹再不識抬舉,他就要強灌了。
丹丹垂下的眼睫重重的撲扇了幾下,抬目看向衛文紹,悽然晦澀道:“是毒藥吧?所以你才如此的迫不及待,猙獰之相畢露。”
衛文紹一窒,隨即羞惱成怒,他甩下臉來,“丹兒,你就是我的命,我可以為了你掏心挖肺,你就這般想我嗎?”
“那你喝!”丹丹猛的高聲道:“不是毒藥是吧,那你喝一半,我喝一半,你不死,我就喝!”
“你。”衛文紹簡直要被丹丹給氣的活活吐出一口血來,雖然不是毒藥,可這是斷情絕愛的藥,他喝了就徹底的將她給忘了,他是絕對不會喝的。
丹丹冷笑,“怎麼,心虛了,不敢了?我沒要你的心,也沒要你的肺,不過是讓你為我試一回藥,你就變了臉色,衛文紹,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衛文紹端著藥碗的手泛起青筋,幾乎能將手中的碗捏碎,呼吸更是粗重了幾分,聲音裡已有明顯的不耐煩,“這藥都是有分量和講究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對症,少了對你的身子就不起作用了,乖,快喝了它”
丹丹瞥了他手中的藥碗,無聲的譏諷而笑,“罷了,我喝,不過你要替我試一試苦不苦?我最怕吃苦,我要吃蜜餞,而且,你要喝一大口,要死你先死”
丹丹似乎還糾結在有沒有毒中,認定了這是一碗毒藥。
眼看著碗中的藥越來越涼,衛文紹耐性也快盡了,他有些懷疑丹丹察覺了什麼,為了讓丹丹安心,他蹙眉看了看手中黑乎乎的藥。
丹丹要他喝一大口,以他的謹慎是絕無可能的,在丹丹目光炯炯的注視下,他蹙眉抿了一小口,做出很大口的樣子。入口,才發覺那藥著實苦入心扉,雖是一小口,他卻是不敢冒險嚥下去,便含在口中,等著丹丹喝完他趁機出去吐了。
丹丹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喝前,我要先吃幾顆蜜餞。”
“來人!”他喝道,因為口內含著適才輕抿的那一小口,有些張不開嘴,又怕丹丹發覺他沒嚥下去,不敢高聲,聲音就有些含糊不清,茗香等人知道皇上在裡面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喊她們進去,又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就站的有些遠,衛文紹等了片刻也不見人進來,迎著丹丹嘲弄的目光,他的臉黑煞一團,只得將藥碗放在一旁的榻几上,自己親自喊人去拿。
待他吩咐了茗香,轉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丹丹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端著碗仰頭喝藥,還不等他走進,就將空碗砸在他的腳下,伸長了滿是黑乎乎藥渣的舌頭拼命的往外吐苦水,一副苦的翻江倒海的模樣。
衛文紹不相信這片刻的功夫丹丹就將藥喝了,還喝的那麼幹脆,他狐疑的四下打量了,甚至假裝彎腰去撿地上的碗片,不動聲色的看向床底。
“水,我要漱口。”丹丹苦的身子都寒顫了起來,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