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素有妙手神醫的他卻下不去針,江瑾瑜全身痙攣,心臟猝然凝縮窒息,全身堅硬如石,他根本刺不下去。
吳先生憤然的看向丹丹,帶著悲愴和憤怒,“你這女人,好狠的心,你是要眼睜睜的害死主上才甘心嗎?主上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都是為了你啊,你何其忍心這般傷害他”
丹丹猛然回首,這才發覺江瑾瑜已不知什麼時候昏迷不醒,唇角的血赤目驚心,她張大了嘴,面上血色褪盡,心一下子被挖空了一般,痛到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江瑾瑜”她放開衛文紹的手,卻發現她全身顫抖,手腳冰冷,似乎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她根本站不起來,只能,手腳並用的爬。
江瑾瑜,江瑾瑜,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看你敢死
衛文紹中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遲一分都會喪命,根本來不及移動,夏惠早已無暇顧及其它,只聚精會神的給衛文紹施針解毒。
木果子卻是望著狼狽不堪在地上爬行的丹丹又怒又怕又恨,要不是這個女人,要不是這個女人,皇上怎麼會成這樣?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底對皇上有沒有一分真心?
“你不能過去!”木果子大步擋住丹丹,居高臨下怨恨的怒視著她,“皇后娘娘,皇上為你身負重傷,危在旦夕,你真要過去守護那個男人嗎?”
丹丹不理會他,繞過木果子繼續爬。
木果子大怒,“來人,送皇后娘娘回宮!”
金羽宮衛雖然一開始摸不著頭腦,這會兒心中早已分明,他們已自發的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將皇上和夏惠圍在保護圈內,背背相對警惕的將弓弩瞄準四面八方,另一部分則是將江瑾瑜和吳先生牢牢的圍困住,只待皇上一聲令下,他們手中滿弦的箭羽便會脫手而出,將江瑾瑜二人置於死地。
木果子是皇上最忠心耿耿的近身內侍,他大喝下令,頗有分量,果真有幾個金羽宮衛上前,他們先對丹丹毫無恭敬的施了一禮,“請娘娘恕罪。”竟是架起丹丹往殿內走去。
“放開我!”丹丹冷然沉喝,身上的氣息瞬間變了,她抬高下巴冷笑著看向眼前的幾人,沉了片刻才凌厲道:“爾等是要對本宮以下犯上嗎?”
木果子嚇了一跳,看著這個陡然變的高傲凌然的女人,他竟然有種驚懼敬畏的感覺,而那幾個宮衛皆心中一凜,不由的放開丹丹。
木果子也不知怎麼的,竟然威懾於這樣的丹丹,他急忙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恕罪,求皇后娘娘回內殿歇息。”
丹丹冷笑著打斷他,“本宮要在此守著皇上,哪也不去!”
“啊?”木果子意味不明的看向丹丹,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丹丹面色沉寒的斜睨了面前的人,大步走向衛文紹,那些個宮衛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無聲的垂首讓開了一條縫。
丹丹走到衛文紹旁邊,衛文紹的唇色沒有繼續發黑但也沒有緩解,夏惠沒有發覺她的靠近,只專注的給衛文紹施針,她臉色蒼白,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串成了一條線,猶如水洗。
丹丹盯著夏惠頭上的尖頭簪子,全身發緊、心跳如鼓。
若是,若是她拔了夏惠的簪子做兇器拿衛文紹做威脅,江瑾瑜應該能安全的離開吧?
就算不能成功,她也要搏一搏。
丹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的邁向夏惠,正欲伸手抓向她頭頂的簪子,卻聽陣陣冷笑傳來,尖銳刺耳,張狂可怖,將所有人籠罩,彷彿上一秒來自天際,下一秒就近在耳畔。
這笑聲越來越近,眨眼,兩個女子從天而降,準確無誤的落在江瑾瑜的身旁。
這一切不過僅僅發生在一息之間,快到衛文紹的金羽精兵來不及做出反應。
裡圍的金羽宮衛率先反應過來,他們開弓放箭,密密麻麻的箭雨鋪天蓋地,衝著這二人和江瑾瑜凌厲而去。
“不要啊”丹丹肝膽俱裂,推開身邊的人就要跑過去,卻見狂風驟起,裹著箭矢呼嘯旋轉,瞬間在他四人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急速旋轉的箭球。
所有人都驚呆了,後繼射去的箭雨依然被悉數吸附,箭球越來越大,呼呼獵獵,帶著妖魔般的神力,飛沙走石,天地風雲都洶湧變色。
軍紀嚴明的金羽宮衛頓時面色惶然,他們舉著空空如也的弓弩,不知所措。
丹丹卻是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揮臂牽引箭球的女子,有些不能置信,葉青凝。
“去!”葉青凝沉喝一聲,那些箭雨猶如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