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心境,長嘶一聲,疾騁而去。
“丹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要親眼見證,他要親自問她,他要親耳聽她說出口。
迎面而來的風雪如最刺骨的刀刃割利著他的心,鮮血淋漓的痛,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的秘密,他從來不知道,她從未想過讓他知道吧
細雨夾雪紛紛揚揚,更添愁緒紛擾,翌日,細雨消了,雪花卻是越落越緊,不消片刻已是滿地銀白,瓊裝素裹,入眼蒼茫一片,清冷悽悽。
漫天風雪裡,有什麼被掩蓋了,又有什麼悄然消失了。
清影大步走來,顧不得拍身上的雪花,便道:“小姐,冷世子醒了,吳先生說傷勢穩定,性命可以保住了!”
醒了,他醒了,終於醒了!窗外的雪忽然晶瑩的有些刺目,幾乎灼痛了丹丹的眼睛,酸酸澀澀的想要流淚。
丹丹固執的瞪大眼睛仰頭看向蒼茫的天空,放空了所有的心境。
清影有些不安,輕輕的喚了一聲,“小姐”
丹丹轉身看向清影,溼潤的眼眸中慢慢浮出一抹笑意和釋然,“收拾一下,立刻回京。”說罷徑自回了內室。
清影有些詫異,“小姐,不去看一下冷世子嗎?吳先生說冷世子簡單說幾句話無礙。”小姐為冷世子做了那麼多,她相信小姐心底是想親眼確定他安危的。
好吧。她心底也有好奇,想見識一下忘憂散是否真的那般傳神。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丹丹頭也不回,淡聲道:“不必了,通知連祥,即刻動身。”江瑾瑜應該在趕來的途中,放下了冷君奕的事,從此後她便一心一意與他相守了。雖然知道他心裡一定醋勁不小,但是她主動回去在路上遇到他與被他追到這裡,性質完全不一樣。
不過,想著他的小肚雞腸,口是心非,丹丹揉了揉眉心,是不是應該相信他一次,向他吐露一些她對冷君奕異常關切的緣由?與其彼此心存猜忌,還不如坦誠布公。
冷君奕醒來後,身子雖然虛弱。卻是氣色好了些許,一醒來。他便簡單的分析了目前處境,認為這裡不安全,要儘快撤離,不必顧忌他的傷勢。
精明睿智,果決警惕,沉肅傲然,一派翩翩端方的君子。簡直與昏迷時的那個為情所困、生不如死的他判若兩人,要不是他親眼見證,他都幾乎以為自己得了迫害妄想症。鬼迷心竅的醜化冷君奕。
連瑞黑著臉冷眼看著冷君奕,氣的心中冷笑連連,昏迷中的那一幕幕都忘了嗎?他怎麼能這般裝作模態,人模狗樣,狗彘不如。
偽君子,孫子,小人,實在夠厚顏無恥,寡廉鮮恥,他連瑞佩服。
冷君奕敏感的察覺連瑞對他不善的態度,暗暗蹙眉,雖然連瑞以前對他有成見,可是經過這次同心協力的應敵,別的不敢說,連瑞對他最基本的尊重和恭敬還是有的。
怎麼一覺醒來,連瑞對他的態度比以前還不如?。
冷君奕看了連瑞一眼,“連副將有什麼提議?”連瑞是江瑾瑜的貼身侍從,冷君奕稱呼他一聲副將,是一種尊重。
連瑞鼻端一哼,梗了脖子道:“冷世子謀略過人,連某不敢有異,只是”他盯了冷君奕的眼睛譏諷道:“太太已經在此耽擱多日,我等要護送太太回京,怕是要與冷世子分道揚鑣了,冷世子的傷實在不宜挪動,還是再修養兩日再動身才好”
聽到連瑞說太太兩個字,冷君奕忽然的就覺得心中有個地方空塌了,有一種空空蕩蕩的悶痛,他以為是自己受的劍傷所致,穩了片刻才微微蹙眉看向連瑞,驚疑道:“江夫人來了?江夫人為何忽然出京?你們怎麼能讓她滯留在此?這不妥”
連瑞刻意提到的江夫人此刻在冷君奕心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只簡單的記得是個叫艾春丹的女子,來自鄉野,性格粗魯尖銳,與他有過短暫的婚約,他對這門親事持無所謂的態度,後來兩人各自嫁娶,她嫁給了江瑾瑜,而他娶了衛國的羽靈公主,兩人並沒有再有什麼特別的交集。江瑾瑜不在這裡,這女人怎麼忽然來了這裡,同居一院,還一住幾天?不知道與他避諱嗎?
忘憂散,忘情絕愛,越是刻骨銘心的一切便忘的越徹底,水過無痕,再也無跡可尋。
冷君奕將心底他視為最寶貴,傾盡一生想去守護、回憶的東西忘記了,丟失了,而他卻不知道,不知道他曾經那麼用力,那麼絕望,那麼深深的深愛過一個女子。
連瑞起初以為冷君奕是在擔心他家太太,不過是強行遮掩了情緒,裝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