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爺竟然認為夫人是外人!”申婆子再也忍不住,她氣的臉色陰寒,幾乎要跳起來。
江瑾瑜抓起梳妝檯上的一隻描金玉碗用力的砸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是朝著申婆子的腦門。
力度大,角度準,勢如破竹,別說是年老體邁的申婆子,就是十七八歲機靈的小姑娘也不可能躲過去。
謝夫人臉色陡然的一變,煙蘿嚇的大叫一聲跳開。
申婆子本能的就要閃開,雖然事發突然,但是她未必不能應付,然看到謝夫人的目光,她只得收住了腳,情急之下,飛快的舉起雙手護住腦門。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玉碗在半空中驟然爆裂成數個碎片,利如鋒刃,齊齊破皮入肉。
申婆子“啊呀”一聲慘叫,活活被撕裂般的,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雙掌血肉模糊,而兩隻手腕的大筋被齊齊割斷,像個被挑斷了筋的雞爪子,無力的斷垂了下來。
“我的手,啊,我的手”她扭曲了一張慘若厲鬼的老臉,大叫一聲,兩眼一翻,咕咚栽地昏死。
“申媽媽。”謝夫人徹底變了臉色,她衝過去扶住申婆子,顫抖著身子看了看申婆子的手,猛的轉臉看向江瑾瑜。
那一眼的怨毒和怒恨徹底展露無遺,就是煙蘿和瓊枝也不由的心中一驚,本能的遠離了她幾分。。
江瑾瑜眯眼迎了上去,迎視著謝夫人的目光,慢慢的,唇角浮出一抹譏諷的笑來。
謝夫人猛然醒悟,她急忙垂了眼簾,哽咽著抱住申婆子,“申媽媽,申媽媽”
待情緒稍稍平復,她轉身看向江瑾瑜,傷心哀慼道:“玉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娘身邊的老人,你縱然心底再怨再恨娘,你都已經長這麼大了,過去的事娘無論怎麼努力也彌補不了你了,你想讓娘怎麼樣,你是想逼死娘才甘心嗎?”
她說著便放開謝夫人,深吸一口氣,理了理鬢髮,口中喊道:“申媽媽,你等等我”閉上眼用力的往一旁的屏風上撞去。
“夫人!”煙蘿和瓊枝嚇白了臉色,急忙一左一右的拉住她。
謝夫人捂住臉哭道:“放開我,放開我,讓我死了算了,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也不是一個好主子,我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也對不起伺候了我一輩子的老人,我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
江瑾瑜的臉色清寒蕭殺,卻含著莫名的笑意,看的煙蘿和瓊枝心底發怵,她二人只敢拉著謝夫人,卻不敢出聲相勸,她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江瑾瑜其實是很想讓謝夫人去死的。
她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齊齊放開謝夫人的胳膊。
江瑾瑜冷笑道:“你真是生我的那個女人嗎?在你心裡,自己的兒子還比不過一個賤奴重要嗎?”
謝夫人本欲再哽咽兩句,逼的他態度軟下來,江瑾瑜這話驚的她張大了嘴怔在那裡,半晌才意識到她的反應不對,她不應該吃驚,而是應該傷心、大哭、舉例子、訴委屈
“玉兒,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謝夫人顫抖著身子捂住心口,眼中含著無限的傷心,彷彿再也承受不住兒子這般的忤逆,幾乎心痛傷心的要悲死過去。
江瑾瑜卻是不想再面對她作嘔的表演,慵懶的伸手彈了彈被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道:“江儀安雖然落魄了,養幾個閒人還不是難事,我這裡事多人亂,不適合你靜心禮佛,收拾一下吧,讓江豐海立刻送你回去。”
謝夫人正哀慼的傷心欲絕,聽了江瑾瑜這話,不由的心中一跳,他竟然放她走,竟然願意放她走,那他到底發現了那個秘密還是沒有發現?
她不由的微微蹙了眉,若是發現了,他是決計不可能放她活著離開的。
她小心的瞟了眼江瑾瑜的臉色,可是他的表情很複雜,諱莫如深,現在她越來越不瞭解他,已經不能從他的臉上分出真真假假了。
江瑾瑜抬目厭惡的看向她,“放心,我會讓江豐海定期送銀子給你!”
這樣孩子氣的與她置氣又不放心她,謝夫人的心悄悄的落地,這樣的江瑾瑜她是熟悉的,當年的事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被抹去了,一切做的天衣無縫,比真的還真,天長地久,二十年的漫長歲月,她自己都幾乎以為是真的了,他不可能查出什麼的。
本來她還想在這裡拖延幾天,看看有沒有機會,可是,她看了眼昏死的申婆子,申婆子的手被徹底的廢了,很多重要的事只能她自己親自出手了,在這裡,江瑾瑜安排的暗衛太多,沒有人掩護,她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行動,若是江瑾瑜放她回定安王府,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