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已經到了平衍,按照行程半個時辰後就能接應上我們了。”掣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幾分輕鬆。
他是一眾弟兄裡身手最好的,處事也最沉穩縝密,否則連祥等人不可能放心的將太太交給他,而他自知太太在主上心中的分量,沒有幾分實力,他也不敢託大,饒是如此,他一路全神戒備,精神高度緊張。生怕露了蹤跡被人識破。
若不是要知道與爺接頭的地點,他是不會輕易放出訊息的。
丹丹心中雀躍,面上卻是淡淡點頭,氣度清華靜雅。
雖然廬生幫她化的膚色偏黑,粗化了她的臉部輪廓,也醜化了幾分,可是精緻的眉眼和女子天生的柔美婉約糅合起來,在寒風白雪中更讓她有種別緻的氣韻風流。
“咦。那位公子好俊俏!”迎面而來的華麗馬車裡,一個美婢低低的讚了一聲。
一個甜美清麗中帶著幾分凌傲的女音響起,“堪堪入眼罷了。”
那美婢輕輕笑了一聲,討好的調笑道:“是是是,也只有那英武非凡的大皇子才能入了咱們芝蘭聖女的眼”
啪的一聲脆響,那個被稱為聖女的聲音嚴厲響起,“放肆!”
美婢一瞬驚變了臉色,跪倒在車廂裡,驚惶失措道:“奴婢該死,聖女恕罪”
廬生正小兔亂撞的騎馬走在丹丹身側。心中湧動著自豪滿足仰慕崇拜種種情懷,澎湃的不能自抑。
發覺廬生頻頻向她看來。丹丹勒馬靠近廬生,疑惑的輕聲道:“是哪裡有不妥嗎?”她以為妝花了。
廬生對如此俊美、聰慧的主子充滿了仰慕和敬佩,甚至深深的崇拜,因兩人靠的稍近,丹丹墨若寶石的斂水雙眸裡,如此清晰的映著他的身影,讓廬生的心不爭氣的砰砰直跳。
他一瞬紅了耳根。猛的向後仰了仰,又怕丹丹看出他的異樣,搖著頭掩飾般的伸手抹額。手勁卻是大了一些。
丹丹一聲低呼,“廬生,別動,你的妝露了一點。”
廬生本清秀白皙,為了低調也做了裝扮,此時被手背重重的一抹,額頭便露出了與臉頰不相符的白皙。
廬生不由手腳失措,他丟開韁繩雙手護額,卻是忘了他此刻正在馬上,而且,他的騎術堪堪能讓馬兒踱步罷了,因雪落的急,積雪已經近乎沒過膝蓋,路上車馬行人緩慢,所以他們也沒有打馬急奔,廬生勉強能應付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
他雙手撒開韁繩,又心有雜念,後仰的幅度也大了一些,一個不留神整個人往馬屁股後面掉去,他急急忙忙的伸手一抓,正好撈住了馬尾,大半個身子的重量掛在馬尾上,那馬兒也不是什麼良駒,猛的這麼一吃痛,頓時揚起前蹄發狂起來。
好巧不巧的,那輛華麗的馬車恰好駛到他們身旁,廬生的馬一仰蹄子,重重的踏上對方的車壁。
“找死啊!”車內一聲嬌脆的厲喝,那被稱為聖女的女子本就心煩氣躁,猛然生了這般變故,不由的怒上心頭,她想也不想,挑開簾子甩出了一把梨花金針,氣勢陰毒逼人。
“公子小心!”掣眼疾手快的從馬背上躍起,腰間軟劍在飛雪中一蕩,頓時如蛟龍出海,氣若長虹,漫天的飛雪化作層層氣浪將金針悉數逼了回去,那女子先是大驚,隨即一聲冷冷嬌笑,彩繡紗衣輕輕一擺,那金針又長了眼睛一般朝著掣的面門射來。
丹丹勒馬往後撤了幾步,避開兩人的戰鬥圈,她不能幫忙,只能努力的保持鎮定不給掣添亂。
廬生早已面色土灰的跌坐在雪地上,見主子後退,他立刻連滾帶爬的跟著往後退。
丹丹眯眼看向車內的女子,面帶金紗,身姿曼妙玲瓏,眉眼瑰麗如畫,高傲裡帶著柔媚陰狠,應是一個絕色的嬌美女子,卻是一出手就這般狠毒,此女子絕非善類。
忽然,丹丹的心猛的一縮,她發現那女子的暗器和手法竟然與申婆子的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申婆子是銀針,而這女子使的是金針。
據陳嬤嬤的札記記載,金針比銀針對功力的要求更精進一層,這女子分明只有二八年華,竟是比陳嬤嬤功力還要深厚,恰在這時,掣的劍氣一舉盪開那女子的金紗,露出了一張嬌若芙蓉,絕色天香的臉蛋。
比想象中的還要美上三分,讓人驚心動魄的美!
望著那女子紅唇上一顆醒目的美人硃砂,丹丹的心重重的提了起來。
巫蠱教聖女!
單單長硃砂痣的女子不勝其數,長在紅唇之上也不稀奇,可是金針、手法、再加硃砂,這女子必是巫蠱教聖女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