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子二人的手段。
瓊枝也是對江瑾瑜忽然的轉變感到不解,她正要扶了煙蘿離去,簾子一挑,一個亭亭玉立如雨後初荷般清新脫俗的女子走了進來。
皇太孫竟是先她二人一步站起身來,不知為何,看了那女子一眼,先是訝然,隨即又是一怔。
進來的正是清怡,清怡與丹丹身量相仿,穿的那襲衣裙與丹丹曾經出閣前的風格有幾分相似,又是揹著光,抬步進來,皇太孫一時眼花,竟是誤認為丹丹,待看清這女人的眉眼,雖不是艾春丹,卻是眉目精緻,氣質清雅,竟是與艾春丹溫柔恬靜的時候,有七分神似,他不由的心頭一緊,不著痕跡的又暗自瞄了一眼。
江瑾瑜眯眼看了看皇太孫,對清怡沒好氣道:“怎麼是你,清水和福媽媽哪裡去了?”
清怡很是羞愧難當,她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淚花,輕柔中帶著幾分忍辱倔強,“請爺恕罪,福媽媽去了二門,清水姐姐更在規整太太的衣物,就讓婢子進來伺候”
江瑾瑜一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仔細伺候了煙蘿回去!”
“是!”清怡鼻音稍重的應了一聲,走向煙蘿。
煙蘿卻是冷笑著拂開清怡的手,“滾開,別髒了我的手!”
清怡咬緊了唇僵在那裡,飽滿盈潤的粉唇,纖密溼潤的羽睫,半仰了精美不俗的臉蛋錯愕、惶恐、羞憤的望著煙蘿的清怡莫名的在這一刻牽動了皇太孫的心。
以至於他忘記了這是江瑾瑜的府邸,煙蘿已經是江瑾瑜的女人,他蹙眉沉喝,“煙蘿,恃寵而驕、媚上欺下就是你跟本宮學過的規矩?”
皇太孫出人意表的呵斥,讓煙蘿嚇了一跳,她驚惶了神色急忙屈膝就要下跪,江瑾瑜卻是衝了皇太孫不悅的抱怨,“殿下,你就不要小題大做了,有身孕的女人本就情緒不穩,性情乖張,你這一怒一吼的龍威之下,嚇壞了煙蘿腹中的孩兒可怎麼辦?”
江瑾瑜又安撫的看了眼煙蘿,“煙蘿,莫要理會殿下的怒氣,他在與你開玩笑呢!”
皇太孫莫名其妙的發火讓煙蘿驚惶又委屈,可江瑾瑜的安慰讓她欣喜又無比的自得,她倨傲的瞟了眼呆在當下的清怡,對江瑾瑜撒嬌道:“爺,殿下,是煙蘿不對,在殿下面前失儀,還是勞煩妹妹送我回去吧。”
這麼一個小插曲,江瑾瑜也沒有心情聽瓊枝的曲兒了,擺手讓三人都退了出去,見皇太孫的目光在清怡的背影上掠過,他哈哈笑道:“讓殿下見笑了,府裡就這麼幾個女人,還整天搞的醋氣熏天,女人真是太難養了。煙蘿懷了身子,更是恨不得攆了所有漂亮的女人,若不是這清怡是丹兒的丫鬟,只怕煙蘿早就將她發作了,唉,這漂亮的婢女也是一個大麻煩,偏生我又不好發賣了”
皇太孫蹙眉,“這清怡品行不好,還是對你有非分之想?”
“二者都不是。”江瑾瑜搖頭,“清怡這丫頭素來倔強傲性,品質高潔,可惜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說來,她出身也不低,祖父還是個秀才,與人為婢也是生活所迫,丹兒念她潔身自好又識文斷字,本欲脫了她的奴籍放她與家人團聚,她卻是忠義可嘉,不肯背主,丹兒便只得將她當妹子看待,這便引得煙蘿這個小醋罈子不滿”
江瑾瑜邊說邊覷著皇太孫的臉色,悄然挑了眉梢笑道:“罷了,不過一個丫頭,日後與她指個忠厚的小子配了便是,來來來,咱們還是喝酒吧!”
皇太孫卻是端著酒杯心不在焉。
謝夫人守了申婆子片刻,見她神色懨懨情況不好,又惦記吩咐蝶杏和妙蕊辦的事,不覺有些心浮氣躁。
她手中快速的捻著陪伴了她二十年的佛珠,隨著手下動作的加快,啪的一聲,珠線斷裂,噼裡啪啦的一陣跌落,蜜蠟的琥珀珠子竟是碎了一地。
她不由的神色驟變,頓覺心中翻江倒海。
就這一瞬,她只覺臉頰突的異動灼熱,刺痛難忍,好似有一把利刃貼著她的皮肉對她剝皮拆骨,她死死封住自己的唇,卻仍是止不住聲聲痛苦呻吟。
恰在這時,妙蕊快步閃了進來,她扭曲了半仙半鬼的臉,急切的厲聲道:“怎麼樣,皇太孫可喝下了那東西?”
妙蕊垂了眼道:“清怡果然引起了皇太孫的注意,爺投其所好讓她給皇太孫斟酒,皇太孫已經昏沉欲睡,想必是得手了!”
“好好好!”謝夫人勉強扶著几案站立,一手要去撓她的臉一手又竭力的按住那隻手,“你迅速的掩護我過去。”
妙蕊卻是抬頭直視了謝夫人片刻,堅定的搖頭,“皇太孫歇在了爺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