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拾一下,我帶你入府養傷!”丹丹吐口,幾人都是面上一喜,清水本以為自己的身世已經夠悽苦,見了清影她才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好歹她還有弟弟在身邊相依為命,可清影,有個親哥哥還不如沒有!
帶了清影入府,這次走的是大門,丹丹不由回身看了一眼,四周靜寂無聲,方遠真的走了嗎?逼走他,是不是自己也佔了幾分?
許婆子帶著許三妹來院裡叩頭,看到驟然多出的清影,心底雖驚愕,面上卻不顯。
“請小姐賜名!”許婆子讓閨女跪下磕頭認主。
三妹面容微黑,卻是有股子俏麗活潑,竟不似許婆子那般老實面相,顯見的遺傳了許婆子的隱性基因,丹丹想著笑道,“三妹這名挺好,就叫三妹吧!”
許婆子一驚,對大小姐的心思愈發的揣度不透,按理,跟了新主子都要重新賜名,可是又覺得自家閨女自不是一般丫鬟可比的,名字是自家男人給起的,說實話她還真不想閨女改名,可是,眼見大小姐真的不打算給改了,她心裡又打鼓了,大小姐這是啥意思?信不過她,還是沒瞧上三妹?
“許媽媽,這位是清影,我今兒新挑的人兒!”丹丹不理會許婆子的欲言又止,介紹清影。
清影對著許婆子福了福身,江湖兒女平日不拘小節,這禮行的著實不標準。
許婆子忙笑著應了,寒暄兩人多擔待三妹,心底卻越發吃不透這大小姐,也明白大小姐的事不是她能涉及的,只要一門心思的伺候好太太便足夠了,遂定了心思。
“太太今兒情緒可好?”丹丹已經吩咐三妹和清水先照顧清影,挽了許婆子的胳膊往東院去,心底卻是思慮清影哥嫂和那什麼榮爺怎麼懲治,清影已是她的人,總不能讓清影自己去解決這事,清影能怎麼辦,難道把人殺了?
整個艾府以一種詭異的安靜又過了幾天,小心翼翼照料葉氏的同時,就著清影的事,丹丹深深的反思了入府的所為。
因為憎恨徐陽和冰蘭,對艾天佑這種不忠不義的人,她眼裡再也容不得沙子,氣怒讓她直接避開了那種迂迴陰柔的手段,而是非理智的選擇了魚死網破、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這是最勇,卻也是最笨的一招!僅僅因為直接、解恨,讓賈氏吃了些虧,可是葉氏同樣也受到了深深的傷害,然,賈氏根植艾天佑身邊多年,府裡的主要安排上都是她的人,最主要的,艾天佑寵她、信任她,這一點使她根本無法對賈氏痛快的下手!
而葉氏的不佳身體狀況,也讓丹丹厭惡了對賈氏僅僅是皮肉上的一點小小的報復,真正的從內心上分離艾天佑和賈氏,才能讓賈氏萬念俱灰,再也不能復燃!
難道,是她從一開始就因為心中的氣怒、不容,用錯了方法?
其實,她是不是可以更迂迴一些,更陰柔一些,不要表現的那麼烈性和憤世嫉俗,偶爾的諂媚一下,迂迴,服個軟,使個軟刀子,溫水煮青蛙才是最殘忍、最不費吹灰之力的最佳方法!
她,一直都是本著寧折勿彎,以為自己多威風,多有傲骨,其實,韌和忍才是真的大智慧,卻也未必失了傲性!
別的不說,清影的事,還真得借艾天佑的名才能擺平。
進入七月,天氣轉涼,清影恢復的很快,英姿颯颯,就是面容很冷,從沒見她笑過,許三妹尤其怕她,見了都是遠遠的躲著。
葉氏的心口疼總算好了,老太太也傳來了好訊息,御醫就是御醫,老太太竟然枯木逢春猶再發,一下子又好了起來,雖然不能與中風前的淫|威霍霍相比,但是,不仔細瞧,眾人只覺有些手腳不利索,口齒稍稍含糊,還真看不出中風的影子來!
老太太一好,立刻召集全家緊急集合,先是對著一院子僕婦嚴厲的訓誡了一番,然後對著賈氏母女重重的哼了一聲,最後,萬分嚴厲的盯著姍姍來遲的葉氏母女。
“二媳婦,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想把天佑打死,想把這個家鬧散了,你才舒坦?”
她記的是上次葉氏打了艾天佑一巴掌的仇,還不知道二媳婦又給了他兒子一碗子,否則,決然不是當著下人的面罵這麼兩嗓子簡單作罷!
葉氏悶聲不吭,遠遠的站著,因為還沒等她們走近,老太太就開罵了!
賈氏微微翹了唇角,滿眼的不屑,甚至未轉身回看一眼,盯著老太太不斷開合的唇角,她心裡忽然平衡了,還有一種發現什麼的暗喜,原來大貨在老太太眼裡也不過如此,一個太太當著滿府下人的面受訓,這算什麼主母,天下間有這麼狼狽、低賤的主母麼?
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