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換了四樣菜,說是替小姐給老爺訂的,起先,我們小姐不知她的歹心,看她披頭散髮的實在不雅,又感動她為小姐考慮的周全,便賞給她一個簪子,我們小姐身無分文,吃飯都成問題,只能賞支木簪子,齊媽媽非但不感激,竟然反咬小姐一口,真是人心險惡!”
清水又看向齊婆子,“小姐的確讓我打了你,你打了主子,難道就不許主子生氣打你,可是你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的大叫大罵,又讓方正撕了你的前襟將你綁起來,對我們小姐一再威脅,更是口出穢語,不能入耳,實在猖狂至極,我們小姐只好下令方正脫了襪子將你的臭嘴堵上,也僅僅是說一下而已,你不是立刻將他的襪子踢到一旁,我們小姐便再也沒有為難於你,倒是方遠少爺實在看不下去,呵斥了你一句!後來,你又讓方正給你找了輛驢車,不惜頂著炎炎烈日演這出苦肉計,齊媽媽,你如此費盡心機的害人害己,以自身為誘餌,到底是為哪般?為何就如此的容不下我們太太和小姐?”
清水的確很聰明,知道自己的話不足以讓艾天佑信服,毫不猶豫的將方遠拉下水,而當時,方遠的確喝了齊婆子一句滴!
“你放屁,你胡說!老爺,喊方正,方正可以為老奴作證!”
清水冷笑,“方正和你一夥的,當然會給你作證!”
“小賤人,你紅口白牙的汙衊人,汙衊我們姨娘,老孃跟你拼了!”看老爺臉色鐵青,不發任何話,齊婆子便知道她今天不會有好了,雖然男人是大總管,可是老爺並不怎麼信任他,只有孃姨重用他們兩口子,可是,姨娘傷痕累累自顧不暇,哪有能力顧及她。
她猛然跳了起來,心下一橫,老孃豁出去了。
她一把拽住清水,眨眼兩個耳刮子扇了下去。
清水根本躲不開,俊俏的臉立刻紅腫的老高,丹丹一腳踢過去,“死奴才,打了我又打我的人,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我的人,我看你們誰敢再動一下,我剁了她的狗爪子!”
艾天佑皺眉看了丹丹一眼,這個小畜生實在讓他頭痛,可是礙於葉氏他根本不能發作,只好對著齊鳴冷哼了一聲。
齊鳴心中猛的一驚,涼了半截,一把抓住自己的婆娘,揚手打了上去,“目無主子瞎了狗眼的死女人,今個我非打死你!”
說著當真狠狠地對著齊婆子踹了上去,一腳便將齊婆子踢的翻滾了出去,齊婆子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咯噔昏死過去,再也沒有動彈一分。
剛才他便想打自己的婆娘一頓,不管是否理虧,先向老爺表個態度,可是姨娘示意他先忍住,可是現在看老爺的神色,再忍又如何,今天,他的臉面真是丟盡了,老爺,分明是想給他一點教訓!
看著死挺的齊婆子,丹丹嚇了一跳,這個齊鳴肯定不喜歡齊婆子,對自己的婆娘還真下的去狠手,這一腳只怕齊婆子的肋骨至少要斷三根。
丹丹看了清水一眼,清水點頭,這個齊鳴,當真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老爺,老爺,妾身求你了,求求你了,妾身認了,所有的一切都認了,只求你放過齊媽媽吧,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妾身全認了,求老爺饒了齊媽媽吧?”
這次竟是改換了策略,辯也不辨,委屈的認下所有,一個貴妾,哭著爬向一個下人,抱著齊婆子哭的比死了親孃還要傷心欲絕,主僕之情,感天動地,催人淚下,頓時感動了無數的下人,已經有不少人偷偷的抹眼淚,還有些躲在暗處觀察的無不惡狠狠的盯著丹丹和葉氏、清水三人。
齊鳴對著艾天佑撩起衣袍跪下,神色萬分自責、羞愧,十足一副忠僕相,“老奴該死,對婆娘管教不利,愧對老爺和姨娘,更愧對---太太和大小姐,老奴願意辭去管家一職,甘願受老爺一切責罰!”
以退為進,好厲害的一招!丹丹抬眼看向艾天佑,忽然發現一直沉默的許婆子眉頭動了動,不由的看了她一眼,許婆子立刻垂首,又是一動不動。
丹丹發現賈氏這回安穩了,跪坐在齊婆子的身前,瞪了齊鳴一眼,又回身看向艾天佑,竟是一語不發,就那樣賭氣般的看著艾天佑,與之前的溫婉、哀憐大不相同,竟是有了幾分氣性!
場面一下子定格了,沒有人再說一句話,大家都心知肚明,新來的太太容不下姨娘,難道姨娘就容的了太太,這本就是一攤子爛帳,事實已經不重要,關鍵是老爺的態度,老爺心裡是怎麼想的?
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等著老爺發話,可是偏偏有一個人自認為了解老爺,更覺得此刻是向姨娘表忠心的最好時機,他爬到車上將一個四方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