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翻死了。
阮聽白又羞又氣,漲紅了臉,垂首抹了眼淚恨不得找個地縫扎進去。
眾夫人皆暗自嗤笑,犯賤吶,上趕著巴結人都巴結不上,還轟轟烈烈的讓大夥兒圍觀,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就是中邪了。也不乏心思玲瓏的,早已猜到阮夫人今日必是被人擺了一道,想著她素日捧高踩低、諂媚迎逢的做派。俱是暗道活該!
阮正洲得了訊息,快馬加鞭十萬火急的讓人帶來兩萬兩銀票向主持道歉,又道是事是他所為,因事務繁忙又臨時起意沒來得及與夫人溝通,昨日來委託的是喬翠。與喬紅是姐妹,這才鬧了誤會,可是,到底慢了一步,好戲早讓大夥兒瞧完了,並且和葉氏認母的訊息一到被火速傳遍了京城。簡直膾炙人口。
阮正洲這個恨啊!人家是破財消災,他卻是破了財,照樣得罪了一杆子人。況且,這事鬧的如此轟轟烈烈,讓人看了笑話不說,更是讓炎親王記恨上了,炎親王最喜歡將對手的脖子給擰彎了垂到自己的腳下。艾天佑那根硬骨頭本王治不了,你個爛牆頭草本王再奈何不了你。大事也別謀了,乾脆先抹脖子自盡得了。
一想到炎親王那殘暴陰毒的手段,阮正洲渾身俱軟,嚴重腎虛。
結果,阮正洲剛對著他的賢內助猛扇了兩大耳刮子,走狗秦夫人笑眯眯的上門了,直接將炎親王的話撂了下來:準備嫁女吧,太子大喪過後五爺就來迎娶。
五爺?!腫成豬頭的阮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栽倒在地。
之前要配的三爺雖然是個庶子,好歹是個心智健全的人,這個五爺,生母是個賤婢,他本人還是個胎裡帶的痴傻,別說習文練武,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整日裡只會嘿嘿傻笑,男的全叫爹,女的全喊娘。
葉老夫人抱著失散多年的女兒終於親熱夠了,才想起丹丹這個親外孫女,也是唯一的一個外孫女,一手拉葉氏的手,一手拉丹丹的手,眼中含了淚道:“安心了,老婆子就是立刻閉眼也安心了!”
丹丹猛的嘟起小嘴拖長了音道:“外祖母,你呀想閉眼可以…”一聲外祖母喊的那叫一個自然親暱、甜糯嬌軟,真是讓人聽的通體舒泰,就是後面那話將一眾伺候的丫鬟、婆子嚇了一跳。
“小丹…”葉氏白了臉色瞪女兒,又驚又氣。
葉夫人更是神色驚愕的看向丹丹。
丹丹卻是不疾不徐,抱了葉老夫人的胳膊噗嗤笑道:“只能是睡覺打盹的時候哦,您二十七八年沒看我娘一眼,外孫女覺得,您老呀,乾脆連覺也別睡了,還閉啥眼啊,首要的是目不轉睛的看我娘個三五十年才成,怎麼著也得給我娘補回來呀!”
娘唉!眾人心裡懸的這一口氣才緩了上來,個個哭笑不得,可真真是被這位表小姐給嚇死了,府上的公子、小姐都是沉靜、乖巧的,哪見過這般古靈精怪的,聽她說話這心裡比揣了七八隻水桶還厲害。
葉夫人拉過丹丹對葉老夫人笑道:“母親,這下可好了,青桐出門了,媳婦正怕您孤悶,有丹丫頭這個機靈鬼兒,媳婦這下可是放心了,丹丫頭,往後可要多陪陪你外祖母,將這幾十年都給補回來!”
老太太自然樂得點頭,“回去,都跟我回去,就按丹丫頭說的,外祖母連覺也不睡了,將你們娘倆給瞅個夠本!”
眾人均捂嘴笑,一時間房內歡聲笑語,老太太忽然又想到什麼,對葉夫人道:“老大媳婦,丹丫頭的媒是你保的吧,和嘉公主的那個小子不好,快將親事退了,我去給丹丫頭挑個更好的!”
其實,老太太這性子與丹丹有幾分相似,年輕時就是個歡快幽默的,做事更是爽快雷厲的。
眾人的心剛落回原地,這下又被老太太的話嚇了一大跳,正疾步走至門外要進來給老太太和葉氏請安的江瑾瑜咯噔停住步子,驚的臉都變了。
“母親?”葉夫人有些尷尬的看了葉氏和丹丹一眼,這媒是她保的,老太太這麼一說,等於當眾打她的臉,好像之前對丹丹多不負責任似的。
葉氏急忙拉了拉老太太,“娘,大嫂的眼光很好,濯玉是個好孩子,待人誠懇又溫和知禮,這門親事我和老爺都歡喜。”
老太太擺擺手,“我不是說那小子人品不好,他的那個府上烏七八糟的事兒太多,再說,那小子都二十二了吧,咱丹丫頭才十五,這歲數…”老太太忽然住了嘴,要說歲數,她和老帝師的歲數懸殊的更離譜。
眾人俱是垂頭望自己的腳尖,裝作沒聽到。
老太太吭哧了一聲,開始耍無賴,“哎呀,反正,他那個府上,丹丫頭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