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氏以淒厲的慘叫為她的清晰、流利、咄咄逼人的發音生涯劃上一個刻骨銘心的句號。
禍到臨頭,簡氏後悔晚矣,只是她死不悔改,將一切惡果都怨恨到丹丹身上。留著血淚猙獰可怕的盯了丹丹,那眼神如野狼般發著兇狠的光,讓人驚寒恐怖。
待到賈氏。一直瘋癲的她忽然看著艾天佑冷笑,深深的怨恨的瞪著艾天佑,揚聲大笑,“艾天佑,你不是個男人。不是個男人,活該斷子絕孫。活該戴綠帽子哈哈哈”
艾天佑青筋暴起,面容扭曲,連最後的一絲憐憫和愧疚也沒有了,他牙關緊咬、攥緊拳頭才沒衝上去一掌拍死這個他曾經呵若珍寶、耳廝鬢磨了十幾年的女人。
賈氏也算個女中豪傑,就是兩個宮嬤也是頭一次見到面對極刑還這般氣勢凜然的女人,心生敬佩,下手極其利索,一刀切斷,滿口血肉模糊,賈氏依然嗚嗚咽咽的對著艾天佑冷笑,充滿了嘲諷和報復的快意。
滿府死寂,陰森恐怖,如在煉獄,兩個宮人帶了三個物件回宮覆命,艾天佑臉色死寂灰敗,強忍了情緒將兩人打點一番送出府門,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幸好冷君奕在旁扶了一下。
艾天佑老臉火燒,羞愧難當,這番家醜竟然讓姑爺看了個正著,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堪,簡直無法正視冷君奕。
冷君奕並不是一個擅長口舌的人,這番境況他也不適合再說什麼,拱手對艾天佑施禮就要告辭,丹丹卻是忽然走了出來,“爹,你先回避一下,我與他有話說!”
艾天佑看了丹丹一眼,想提醒她對姑爺客氣些,又想到眼下的事,不由頹廢的點點頭,張羅了人去請大夫,現在一院子的昏死病殘,而且,最主要的,還要給葉氏確診一二,想到葉氏的身子,他萬念俱灰的心又隱隱的帶了一絲期盼。
二人默不作聲的進了小花廳,小丫鬟還沒有自剛才的刺激中安定心神,顫抖的斟了茶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清水在門外把手,屋裡只剩他們二人,冷君奕默默的看了丹丹一眼。
小臉煞白,沉寒若雪,靈秀的大眼睛有些紅腫,帶著冷漠疏離還有他看不懂的黯然,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冷君奕莫名的有些心虛,他緊了緊手心,“對不起!”
“對不起?”丹丹看了他冷笑,“如此,你們冷家滿意了?太子妃滿意了?
難道聯姻還不足以控制我爹,還不能對我爹徹底放心,非要將我們全家逼上皇后和炎親王的對立端,沒有一絲退路,唯有死心塌地的跟在你們冷家身後,下不了你們冷家的船,你們才滿意,才可以高枕無憂?”
冷君奕面色蒼白,窘迫又震驚的望著丹丹,這個女子何其聰慧,竟然一語刺中冷家和太子妃的顧慮和籌謀。
艾府今日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本只是府上內宅婦人的一樁齷齪**、一己私慾,艾府完全可以自己悄無聲息的處理了,但是,祖母卻拿住了那個去冷家報信的鄭婆子不放,直接將事態擴大到太子妃那裡,繼而藉機將陳嬤嬤逼死在皇后的椒淑殿,引的皇上對甘皇后雷霆大怒,暫時讓炎親王和甘皇后失了勢頭,又徹底的將炎親王與艾天佑的矛盾激化,不死心塌地的投靠冷家和太子妃,艾天佑根本就沒有活路!
可是,他沒想到這一切圖謀竟然被這個纖柔如水的女子看的清楚明白,他一直知曉她的聰慧,卻沒想到聰慧的讓他驚心!
她望著他漠然冷笑,輕蔑、嘲諷他都能忍受,可是那雙烏黑清澈的眸子裡那抹不屑和疏離讓他的心重重的一窒。
他動了動唇,卻說不出絲毫辯解的話。
“少年才俊、文武超凡、身份尊崇、重情守義、皇上褒讚、千女難求更有著繁花錦繡富貴潑天的大好前程,我艾春丹何德何能得此良緣?配我這等門第、品行的女子,著實委屈了你冷三公子!”丹丹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卻是深深的自嘲和心寒。
冷家果真卑鄙,以報恩的名義高風亮節的給艾家上了緊箍咒,如此還不放心,為了牢牢地掌控不惜將艾家逼入絕境,今日,若不是陳嬤嬤為了護她周全,保她清白,死的就不是陳嬤嬤而是她,艾天佑也會被下入大獄,甚至艾家所有的人都不能倖免!
當然,艾天佑對太子妃還有用處,自然不會讓他死了,反而會竭盡所能的去救艾天佑,屆時,冷家對艾天佑又是一份恩同再造的救命大恩,艾天佑除了對他冷家感激涕零誓死盡忠還能有何想法?
如此的懲治簡氏和賈氏她覺得大快人心,可是他們冷家實在不該如此的算計人不吐骨頭,算計的連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