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是一場赤|裸|裸的硬仗,倒是不氣不惱,氣息平穩,神色安然的看了李光正輕笑道:“敢問李大人,什麼樣的證據才能證明一對父女是親生關係?”
當事人跛老三的話不行,四個證人毫無讓人質疑的話也不能證明,那要如何證實?只要坐上那位不點頭,是不是就永遠是證據不足?
李光正聽出了丹丹話中的嘲諷之意,那聲輕笑讓他老臉漲紅,他只是牆頭草,臉皮卻沒有厚到無恥、刀槍不入的境地,“這個”他連連抹了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看向炎親王。
上下兩張皮,正反兩面說,就憑几人一口咬定的話,就是真的他也不會相信,炎親王冷笑,“拿出切實的物證!”
李光正急忙道:“之前是人證,艾小姐可有物證?”
物證!丹丹真想對著炎親王來一句:你二位能不能拿出你就是你親爹生的物證?
可是她不敢,也只是在心底過了把乾癮,垂目靜默了片刻。
炎親王心中冷笑,這可不比那些走散、被偷的嬰兒,身上有個胎記或者自小不離身的佩戴之物,憑著獨一無二的祖傳信物認祖歸宗。
就是艾冬梅身上有個明顯的胎記又能如何,總不能那個男人身上也有吧,他絕不相信艾天佑父女有這樣的運氣。
丹丹忽然笑了起來,這笑不同於之前那種沒有情緒只是一層面具的偽笑,是發自內心的自信、篤然,比朱玉琉璃的光彩還要炫麗,又似青碧的天空下,雲捲雲舒的恣意悠然,還有點目下無塵的張狂飛揚。
這個女子皇太孫看向丹丹的目色深了幾分,眾人俱是一臉驚愕的望了過來。
“世子側妃的右腳是六趾,左肩甲上有顆痣。”丹丹輕輕的道了出來,艾冬梅對不起啦,你公爹太頑固,我只能大報你的**嘍!
眾人的表情立刻扭曲、詭異了起來,特別是炎親王的臉當時就黑煞的厲害,活似一頭要暴怒的黑熊,丹丹敏感的往後退了退。
朱逸輝身子一顫,臉色煞白,拔腿跑了出去,與美人親熱的天昏地暗,他竟是不知她是個六趾。
怎麼了?不是應該先脫了跛老三的鞋再扒開他的衣服求證嗎,怎麼一個個都五雷轟頂的模樣?
六趾的原因有多種,可能是骨質增生、基因突變,也可能是在母體受到輻射導致骨骼畸形,還有一種是遺傳,在前世,六趾的人不少,做個小手術就好,人們已經見怪不怪,可是,丹丹卻是不知道,這個時空,人們卻多是迷信,生為六指或六趾會被視為不祥之人,會給家族帶來災禍,一般大家族中這種孩子一出生就要被悄悄的溺斃!
因著賈氏將艾天佑迷了心竅,又是兩人濃情蜜意的結晶,艾天佑又是武將,便不將這些放在心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了十幾年,艾天佑出征數次,雖有大小傷患,卻是多為大捷,從沒有將不利的戰事往艾冬梅身上想,艾冬梅打小都是忠厚的賴婆子貼身照顧,所知之人甚少,這麼些年過去,就連艾天佑自己都忘了艾冬梅身上的這個隱疾。
隱約的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朱逸輝臉色很差的走了進來,竟是不敢多看他爹一眼,磕磕巴巴道:“已經讓人削掉了”
炎親王一個茶盞就砸了過去,要不是朱逸輝躲的快,以他爹那個力道保準腦袋開花。
六趾雖然會遺傳,卻不是百分百的遺傳,若不是父母雙方有六趾,機率還不是很大,只能說艾冬梅比較倒黴,刑三好做的壞事都報應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就這樣直接亮劍咔嚓,連麻醉都不打,丹丹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艾冬梅太英雄了!
室內靜悄悄,所有人屏息沉默,眼下這情景,又該如何發展?炎親王似一頭兇殘的困獸,明顯的頻臨爆發的邊緣,丹丹明智的不再繼續在老虎頭上拔毛,拿眼看向皇太孫,瞅了一眼,再瞅一眼,皇太孫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只託了茶盞悠然品茶。
算計了我爹,又想讓他給你個小屁孩心甘情願的賣命,不出點血出點力,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想躲,門都沒有!丹丹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忐忑不安的對著皇太孫屈膝道:“太孫殿下,這證據可否充分?”
皇太孫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了丹丹一眼,轉首對李光正道:“李大人,你看可充分?眾位大人之意呢?”
眾人齊齊低頭裝死,李光正雙腿一軟,竟是連起了兩回身才扶著椅子把手站穩了,面色死灰道:“查跛老三”
丹丹轉身出去迴避,便聽得人隱隱抽吸,不用說必是六趾和黑痣都有,而且父女倆長的部位都一模一樣,這回再說證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