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宴席,丹丹在小院裡招待詹惜雪和蔡寶珠二人。
“阿蓉有事,青桐她”詹惜雪小心的看了看丹丹,見她眉眼恬淡神色安然,雖沒有締結良緣的喜上眉梢、嬌羞含怯。可也沒有愁眉苦臉、一臉不甘,心下曉得這門親事是丹丹點頭願意的。不由有些犯愁,想著江夜蓉的叮囑,她咬了咬唇,不知道阿蓉交代的話該不該問?再說,丹丹大禮都過了,婚期也定了,那些話再說還有用嗎?
丹丹將詹惜雪的坐立不安、左右為難看在眼裡,也知道江夜蓉和葉青桐兩人不來看她的原因,心中有些悵然,知心果然難求,有共同的利益便是朋友,一旦觸及了對方的利益,不反目成仇、背向而行就已是仁義了!
蔡寶珠見氣氛有些壓抑,呸了一聲嗤笑道:“最高興的莫過那阮聽白了,臨陣倒戈、背信棄義,這些天成天的圍在那個太孫妃身後迎奉拍馬,枉青桐以前那麼關照她,真真是個無恥小人”
詹惜雪頓時氣得細眉倒豎,“哼,太孫妃?寶珠你喊的太早了些,還沒正式冊立,明年中秋才是婚期,這一年可出現的變故多著呢?想當年以大朱皇后身份嫁過來的衛國公主都入住中宮了,還不是黃粱美夢空一場,最後鳳冠霞帔被溫皇后所得…”
詹惜雪說著忽然住了嘴,臉色驚的煞白,天吶,她抽的哪根筋發的什麼昏,怎麼將皇上早年的事扯了出來?這可是大朱的禁忌,一個不好要獲罪滅門的,她也是偶然聽府上的老嬤嬤說起,還被母親狠狠地訓誡了一回,再三叮嚀!
丹丹本聽的吃驚,見蔡寶珠瞪大了眼睛,再看詹惜雪的臉色,知道她今兒漏了嘴,心下好奇想多問兩句,又警覺不妥,故作沒在意的轉了話題,“沐冰蘭忽然被冊立,是不是中秋宴上她的畫作俱佳?青桐的才情也是不俗,難道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不知葉青桐那樣的人願不願意做側妃、嬪妾?
詹惜雪悄悄的拍了拍心口,吐了口氣,蔡寶珠也識趣的將話頭接了過去,嗤笑道:“心機、時機、先機,她真是沾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那賊人目的在皇太孫,其它人倒沒有劫持之意,皇太孫身手不俗,又有暗衛護衛,哪裡又需要她捨身護救,分明就是做戲,反倒拖累了太孫,冷家的世子爺若不是情急救她,怎會受傷,說是救護太孫殿下還不是因為她…”
蔡寶珠忽然想起冷家的世子爺如今已經是丹丹的夫婿了,立刻尷尬了臉色,吐著舌頭向詹惜雪求助,詹惜雪很煩惱,她們兩個真的不該應下阿蓉所求,哪壺不開提哪壺,丹丹尷尬她們更沒意思,倒像是來抹黑人家夫婿的,其實真的是在抹黑,還不是被阿蓉又哀又求給逼的。
詹惜雪勉強笑了笑,接了道:“可不是,什麼膽識過人、外柔內剛、至純至善簡直將她傳成了神人,真真可笑,那賊人倒是成了她的大貴人了,成全了她”
丹丹面色不變,微微含笑,心中卻是異常的驚愕,她竟然不知道冷君奕救了她以後又去救了沐冰蘭,不是說救的是皇太孫麼?
詹惜雪終於發覺丹丹的心不在焉,今兒也實在的冷場,說什麼話都不合時宜,絞盡腦汁著實沒趣,與蔡寶珠悄悄使了個眼色,兩人站起身,“丹丹,恭喜你了,改日我們再邀了阿蓉和青桐,大家一起聚聚,我和寶珠先回去了!”
丹丹點頭,讓清水將兩人送了回去,自己兀自坐著發呆。
“清水,是不是這門親事定的著實急促又蹊蹺了,太不理智?”清水送了二人回來,冷不丁的被問了這麼一句,再看小姐黯然迷離的神色,當即嚇了一跳,擔心的事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立刻上前安慰。
“我的好小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世子爺若是心裡沒有小姐,又怎麼與小姐定親?婢子瞅著,小姐是覺得這事太順了,快的不像真的,這可不像小姐的做派”
清水嘴上說的輕鬆,心底直打鼓,老天爺,這啥事都敲定了,正正經經的定了親過了大禮的,只差明年花轎臨門抬腳嫁過去了,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萬一出了意外,冷君奕是男子,相貌、家世也不俗,怎麼都好再娶,小姐的名聲卻是毀了,再難議得好人家!
當時她們自顧不暇、危在旦夕,自是不知冷君奕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無論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擺到皇上面前的就是鐵定:危難之時,冰蘭郡主捨身救護皇太孫,冷府的世子爺救護皇太孫得利,立下大功,任職鴻臚寺少卿,享從五品俸祿。
如此年少位高,已是大朱首例,日後前程不可限量,可,那位冷肅、端凝又與那位郡主有著道不清辨不明的糾葛,真的是小姐的良配嗎 ?
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