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香料有限,只聞的出檀香、百歲蘭和迷迭。”
江瑾瑜看了她一眼,喊了一聲連瑞,連瑞立刻走了進來,先是偷偷看了丹丹一眼,掏出兩個小瓶,又立刻走了出去。
江瑾瑜取了兩張素雪箋,將其中兩瓶分別倒出極少的一點,對丹丹道:“看看是不是這兩種?”
丹丹認真驗了,點點頭,“是。”指了其中一份,“這個氣味偏重一些。”
江瑾瑜的臉色異常的凝重,將鳳頭釵收起,指了那兩種忽然道:“重一些的是鉤吻,這是木本曼陀羅花粉。”
丹丹心中駭然,這些陳嬤嬤留下的卷冊裡有著重提到,鉤吻就是傳說中的神農斷腸草,神農就是因它喪命,巨毒之物,合香焚之會令人昏迷,成人只要吃下一丁點鉤吻根粉末或者幾片葉子就會立刻斃命,但是,它也有奇特之處可以祛風、攻毒、消腫,主要外用治療疥癩、溼疹、疔瘡、癰腫。木本曼陀羅不用說有致幻作用。
究竟是誰人的頭釵竟然內藏劇毒?有這頭釵不管是害人還是自殺都是極容易的,她有心想八卦,可是好奇害死貓,想想還是忍了。看江瑾瑜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她暗暗的鬆了口氣。
天色漸晚,又飄起了細細的雪花,挺的松,勁的竹,傲的梅,靜靜的立在風雪裡,靜謐清冷,她的心卻是奇異的安定了下來,輕聲道:“你能讓謝鵬飛來一趟嗎?”
原本是打算去見謝鵬飛的,現在不能節外生枝。有兩個嬤嬤在府上,她多少避諱,想出府也不是很容易。搞不好要左右一邊一個的監視,哪裡也去不得。
不知為何,她忽然就對他提了這個要求。
江瑾瑜亦是意外,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稍等。”
立刻便走了出去。
一個老僕婦進來,體態蹣跚卻是身上置辦的乾淨素淡,也不看她們二人,兀自的添了爐火,又進進出出幾趟上了熱茶和點心,收拾了地上的碎裂之物。便退了出去,始終沒說一句話,異常的讓人奇怪。
丹丹坐在火盆旁。鎏金飛花大銅盆裡爐火正旺,上好的銀霜炭沒有一絲異味,整個房間溫暖如春,她默默的看了眼空蕩無一物的桌案上,一時間有些怔然。
“丹丹!”謝鵬飛人還在門口。就急切的喊了一聲,然後哎呦一聲。揉了被敲疼的後腦勺,不滿的回瞪了身後的人一眼,壓低聲對丹丹笑道:“你怎麼跑我表哥這裡來了?”
我想來啊?丹丹撇嘴翻個白眼,看向謝鵬飛身後的人,江瑾瑜卻是對謝鵬飛道:“長話短說,她馬上要回去了。”人也沒再進來,身子一閃,拐到別處去了。
謝鵬飛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丹丹,語氣有些發酸,“你什麼時候跟我表哥這麼熟悉了?”
他們不是一直水火不容嗎?可兩人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是怪異。
“剛剛!”丹丹順口接了一句,也不解釋,先將取雪、窖冰、採集梅花的方法和要求說了,然後嚴肅的問謝鵬飛,“你鋪子裡還是那個謝掌櫃嗎?”
謝鵬飛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丹丹,“還沒找到合適的人”
丹丹冷笑,“不是沒找到,你是心慈嘴軟,不好讓他走路吧?”
鋪子重開業的時候丹丹就說那個謝掌櫃不能再用,一點責任心也沒有,儘快換一個,謝鵬飛卻是個老好人,念著是老家帶來的人,多年的主僕情意,怎麼也開不了口辭人。
“那個謝叔最近上心多了”
“上心?你就等著再次讓他把你禍害進大牢吧!”丹丹生氣的看他,“好滋味的口味和情人蜜如出一轍,你的謝叔經常私下裡與好滋味的朱掌櫃喝酒,好滋味裡一直都摻了罌粟,為何他們沒事,偏你這裡出了問題?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這個謝掌櫃必須得換!”
真是輕重不分!丹丹實在生謝鵬飛的氣,見他一臉震驚,也不跟他再多言,“清影,走吧!”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江瑾瑜沒有再出現,卻是那個連瑞在屋內的屏風後推開一扇門,門的那邊竟然也是一間屋子,待出了那屋子,丹丹方恍然大悟,這竟然是兩個連背的院子,而她此刻正是站在福悅樓的後院裡。
她和清影都換回了女裝,面上遮了幕紗,大大方方的出了福悅樓,一輛外觀普通的車子正等在門口,見她們出來,戴了氈帽只露出下巴一身灰布短打扮的車伕立刻跳下車轅子,對著她們作了揖,親手掀起簾子讓二人上車。
清影先上去,伸手拉她,丹丹卻是忽然一怔,猛然轉身看那車伕。
“小姐!”清影低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