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丹丹還好,心中腹誹卻神色無異,艾冬梅卻是面紅耳赤只想找個地縫扎進去。
“老姐姐,我對不起你,我們冷家對不起你啊!”冷老夫人忽然站起身來,就要對艾老太太跪下身去。
滿屋子人大驚,沐氏早已氣白了臉色,她本在招呼丫鬟婆子上果盤點心,又有幾個管事婆子來回事,哪曾想這艾家老太太毫不客氣的說出這番話來,眼見老夫人要下跪,艾老太太又不置可否,頓時驚急的不行,可是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江氏也是早已呆住,她雖然嘴利,可這會兒是真不知所措了,待回過神來立刻要拉住老太太,可是,又覺得自己這行為不妥,人家艾老太爺以一命救了自家老太爺,才有了今日的一切,老太太不過是一跪,若再攔著,落在對方眼中可真就是忘恩負義,思恩不報了!
沐氏和江氏齊齊急白了臉,偏又不能開口阻止老夫人,眼見著老夫人真的就跪了下去,沐氏面寒的都快結冰了。
沐氏與江氏乾著急卻不能阻止,滿屋子婆子、丫鬟不知所措,紛紛一臉怨懟的看著艾老太太。
丹丹和葉氏忽然起身拉住冷老夫人,葉氏急忙道:“老夫人,萬萬不可!”
“不,侄媳婦,你不要攔我,不給老姐姐一跪,我心難安,死後,我更是無顏去見老侯爺和艾大哥!”
換個場合,換個身份,或者相見在三十年前,冷老夫人一跪也是應當,畢竟是異命之恩,不過一跪爾!
可是,要知道這是京城,今非昔比,冷老夫人的身份、威望擺在那裡,又是兒孫滿堂,兩個媳婦俱在,老太太只要雙膝著地,兩家多年的情義就是明面還在,暗裡也會消殆怡盡。
丹丹挽住冷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祖父與冷老侯爺本是結義兄弟,彼此情深義重,義薄雲天,有道是落草為兄弟,何必骨肉親,他們早已生死相托,吉生相救,換做是冷老侯爺也必會為祖父做到這一步,老夫人若是執意要跪,倒是薄了祖父與冷老侯爺的兄弟情分!”
清脆緩語,柔聲細潤,舒心舒耳,卻是分量極重,聽得滿屋子人齊齊怔忪,甚至忘記去拉住老夫人,只顧望向這說話的人兒,沐氏的眼底閃過驚愕,神色複雜的瞥向葉氏,這就是她說的嘴笨口拙?
冷老夫人怔然過後卻是緊緊拉住丹丹的手,連連點頭,“好孩子,好孩子,這席話說的好,真好,說的老婆子慚愧啊,說到老婆子心坎裡去了!更說出了老侯爺的心聲啊!”
“艾老太爺義薄雲天,厚恩不敢相忘,祖母,孫兒代祖母一跪,聊謝艾老太爺的大恩!”
堅毅冷沉的聲音響起,兩個身姿筆挺的男子入內,一個沉穩端肅,器宇英峙,一個俊朗陽光,頑劣灑脫。
“老夫人,請受君奕一拜!”冷君奕說著,撩起衣袍對著艾老太太跪地叩首。
冷君揚難得的正了神色,急忙跪在哥哥一旁,“還有我,艾老太爺厚恩永世不敢相忘!”
看著腳下一雙最出色的孫子,冷老夫人眼中閃過淚花和欣慰,“好,好,好,知恩圖報,這才是我冷家的好兒男!”
艾老太太楞了楞,望著這雙俊逸不凡的兄弟二人,眼裡閃過濃濃的羨慕,“哎呦,好一雙俊俏的哥兒,老妹妹,你真真好福氣啊!”
冷老夫人面色終於舒緩,呵呵而笑,指了丹丹道:“君奕,君揚,還不快見過你艾家妹妹,真真是容貌妍雅,蕙質蘭心!”
冷君奕望了丹丹一眼,稍一滯怔,略略點頭,丹丹對二人微微福了福身,冷君揚立刻丟了剛才的穩重模樣,擠眉弄眼的看了看哥哥又看向丹丹,見兩人都神色淡然,不免有些遺憾,捏鼻嬉笑上前,“艾妹妹,你真真是每次都讓四哥哥我驚愕,哦,不對,驚讚連連!‘落草為兄弟,何必骨肉親,生死相托,吉生相救’這話說的真是鐵骨錚錚讓人心生澎湃!三哥,你說是不是?”
冷君奕面色肅然,卻也點頭應下。
冷老夫人有些意外,疑惑道:“怎麼,君揚,你們之前見過?”
冷君玥早已被丹丹的一席話驚呆了,又被兩個哥哥下跪給震住了,這會兒忽然緩過神來,聽老夫人如此一問,不由的冷哼了一聲,“何止見過…”
冷君奕忽然看了她一眼,冷君玥嘟嘴不滿卻是不敢再說,冷君揚揚手敲上她的腦門,“去,知道你今兒沒得出去玩,心裡不舒坦,別鬧騰,明兒我補你!”
冷君玥捂著腦門直叫喚,心裡氣的咬牙卻是真的不敢再說,只是氣呼呼的瞪著丹丹,撇嘴鄙夷。
“君玥!”沐氏喊了女兒一聲,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