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難逢的靈性、慧黠,性子又烈又野,偏又有著雲淡風輕的從容淡定,小小年紀便能淡看世間名利、虛浮榮華,竟比當年的自己還要通透,實在讓人驚讚。
可事有雙面,正是這淡然又超脫,如風般不拘無束,無慾無求的性情,反而束縛了這丫頭更進一步,她是真有心想調教這丫頭,卻無從入手。
逼迫不行,誘哄不行,只能她自己心甘情願。
所以,她一直冷眼觀瞧,耐心的等待,原以為還要有些時日,沐冰蘭倒是給了一個契機!
想著昨兒晚間主子跟她說的話,陳嬤嬤心中一凜,這丫頭,真真是好命數,不求富貴,自有富貴纏身!
陳嬤嬤不由嘆了一聲,丫頭,我可等著你心悅誠服的拜到我門下呢,有主子這般貴人暗中助你,你可真不能讓我們失望啊!
人,有時候機遇和緣分可遇不可求,機緣,機緣,偶然中自有註定!運氣來了,你擋都擋不住!
丹丹自是不知陳嬤嬤心中所想,更不知御史夫人傅氏對她如此的著重上心,但是陳嬤嬤那句‘腹有詩書氣自華,藝多不壓身,不為任何人事,所學只為己身’觸動了丹丹的心,不管將來的命運如何,不管能不能求的一個安穩靜好,兩次為人,比別人多了一份青春年少,有這麼一個充實自己的學習機會,她為何要錯過,負了自己菁菁韶華?
三日後,丹丹恭敬的跪下給陳嬤嬤磕頭捧茶,“請嬤嬤竭盡所能的教我!”
陳嬤嬤翹了唇角,卻一臉嚴肅,“為何要學?”
“為了充實自己,不負青春韶華!”很樸實的回答。
“想法倒也正!”陳嬤嬤點了點頭,“可受得住罪,吃的了苦?”
丹丹認真答道:“受得,吃得!一切謹遵嬤嬤教誨,不敢有異!”
“好!”陳嬤嬤點點頭,對小丫鬟櫻桃道:“去請艾將軍和太太前來!”
丹丹只當陳嬤嬤要與艾天佑和葉氏說說她的良好求學態度,溝通一下教、授哪些課業,哪知陳嬤嬤竟然要求慎重擇日舉行拜師禮,還要給京城有頭臉、有盛名的權貴、高門下帖子,前來觀禮。
一家三口對陳嬤嬤的要求俱是目瞪口呆,艾天佑愕然過後,當即起身拉著葉氏對陳嬤嬤齊齊施了一個大禮,“得陳嬤嬤如此教誨,小女之福,艾家之福,嬤嬤對小女的再造大恩,永不敢相忘!”
丹丹乍舌啞然,師父如再生父母,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尊師重道是應該,可是陳嬤嬤顯然將氣氛整的太高調熱烈了一點,而艾大將軍也著實有些激動過頭了,就是個拜師,卻要整個驚天動地的大儀式,還請了那麼多觀禮之人,這是不是有點,有點太拉風了?
待到了葉氏院裡,艾天佑難掩一臉喜色的摸摸丹丹的頭,“丹兒,真是好造化!”
丹丹翻個白眼,不自然的躲了艾天佑的大手,窩在葉氏身邊,又順手在艾天佑摸過的地方用手彈了彈,彷彿要驅散他的氣息。
她自小父親去世,舅舅雖待她親厚,卻畢竟不是父愛,在丹丹的記憶裡,父愛是遙遠模糊的,只是在無數次的夢裡出現過,是一種永遠也無法得到的奢望,是一生一世的遺憾。
這一世,艾天佑一出現就給了她不負責任的極品惡劣之感,她便從不曾將他當成父親,所以,艾天佑忽然的,無意間的疼溺,讓丹丹很不適應,本能的排斥,卻又隱隱的有絲溫暖的感覺,在她的心裡留下一絲異常陌生又彆扭的感觸。
葉氏沒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只是疑惑的看著艾天佑道:“陳嬤嬤不是已經是小丹的教習嬤嬤,怎麼又來一次拜師之說?還讓老爺下這麼多帖子,豈不是要大宴賓客?是不是有點太過頭了,陳嬤嬤這是何意?”
艾天佑卻目露敬重和喜悅之意,他看了丹丹一眼,臉上浮出一抹欣慰,“夫人不知,我也是最近打聽才知曉陳嬤嬤一身才學,年輕時便是大朱的奇女子!雖不是誥命之身,卻是比那侯門的誥命夫人還要受人敬慕,不光是先皇后和先太子妃待她不同,就是當今聖上也敬重陳嬤嬤幾分!”
他說著掃了眼室內無人,才小聲道:“當年有一回因著什麼事,皇上對先皇后大怒,皇上甚至有意廢后,宮婢個個噤若寒蟬,唯陳嬤嬤不懼龍威,直言陳詞,博古論今,非但改了皇上的心意,竟還得了皇上的讚許,皇上慕其才學,要封其為女官之首,被陳嬤嬤拒絕了。據傳陳嬤嬤出宮時曾得皇上秘召,更允其有不經宣召可隨意入宮面聖的特權,但這也只是私下傳聞,多年也未見陳嬤嬤再踏進宮門半步,自親自教導了融貴妃後,便深居李府行為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