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胡明旺熟識後也說了不少他的好話,可真沒想到這人能一聲不吭就追著小偷去了。人啊,真是不可貌相,誰能知道滿嘴飛海的胡明旺會是這樣的人。
即將進入秋收,桃花回家把鎮上發生的事說給了胡木生夫妻聽,夫妻兩挺內疚的。眼下地裡又要忙,想著閒下來一定要去鎮上看看,買些補品去也 是應該的。
一到秋收,農家就忙了起來,同時遠在京城的考生也都緊張起來,秋闈再過不了幾天就要開始了。
嚴喻培早在京城的一家客棧住下了,他坐在窗前揉著眼睛,這一天到晚看書本對眼睛來說那可是重體力活。推開面向客棧後院的窗戶遠眺,放鬆放鬆眼睛,想起昨天到的周塵的信。這小子都要訂親了,看來是趕不回去喝他的訂親酒了。信裡說蘆花掌勺的春滿樓生意很好,那是自然,他的眼光難道還能錯了?就是那胡明旺,還替蘆花大姐奪回了錢袋子,看在這份上,嚴喻培覺得另外一個人就不用再押著了。
嚴喻培休息了好一會,提筆寫信,一寫兩封。一封是周塵的,就聊了些閒語。另一封則是給一個名叫吳則恩的人,吳姓是嚴喻培老孃的孃家姓,吳則恩就是他的親舅舅。兩封信寫好了讓書童發了出去,回頭吃個飯,嘆口氣接著啃書本。
胡明旺腦殼沒破,屬於皮毛傷,第二天下午就能和蘆花說說笑笑,只是失血有些多,臉色蠟白精神萎靡,顯得有些虛弱。
蘆花瞧著人都成這德行了,心裡過意不去,端來親自燉的補湯遞給小武,“小武,把這湯餵給明旺哥喝了吧,大補的,出了那麼多血得趕緊不回來。”
黃掌櫃在一旁打趣道:“明旺啊,別客氣,蘆花說湯最有營養,我們吶幫你把肉都吃了,你光喝湯就成了。”
胡明旺被小武扶著坐起來,“唉,我現在這口裡都沒啥胃口,老想吐。”
想來是腦震盪了,蘆花勸道:“你腦袋受傷了,震動了那肯定不能比好來好去的時候,這湯清淡著呢,又不油膩,你喝兩口要真想吐就別喝了。”熬湯的時候也就想著給他補補血,完全忘記所謂腦震盪想吐這一茬了。
胡明旺不好推脫,就著小武的手喝了一口,倒是味道還不錯,不好意思看了大家一眼,西里呼嚕的又喝了一些。
黃掌櫃一撩衣襬坐下,伸出手指著胡明旺笑罵道:“你這小子,也不看看給你熬湯的是誰?下次你小子去吃飯的時候點個試試,沒你兩天的菜錢,那是吃不著的。”
幾人閒聊了幾句,黃掌櫃才正色道:“明旺,咱們都是生意人,有些事情你心裡應該有數。咱們該說的就應該說明白,說白了大家才方便,你說是吧?”
聽了這話胡明旺脖子有些硬,到口的補湯就變得有些難以下嚥了。“黃掌櫃,你說的在理,我心裡有數。”當時被小偷一大石頭撩下來,他心裡就有準備了。受傷了沒人收菜送菜,手下請的一個兩個夥計也不頂事,這受傷了也沒見個人過來過問一下。
蘆花讓小武先出去,她心裡也不好受,胡明旺是因為給她們追銀子才受傷,這到頭來受傷了不說,還把生意搭進去了。“明旺哥,虛話我就不說了,年前你就好好養著。今年你犯太歲時運不好,就趁這機會好好休養,來年說不定就能交上好運了。”
話已至此,胡明旺也沒有想法了,乾巴巴道:“就聽你的,剛好我也能有時間去探探美華的事。”
對於一切關於周美華的事情,蘆花表示不感興趣不過問。同黃掌櫃一起給胡明旺結清了菜錢,兩人就離開了。
日子還是一樣過,春滿樓送菜生意還是被徐家菜鋪子給承包了,定菜一事依舊是由蘆花管著。黃掌櫃同徐家菜鋪子介紹了蘆花的當晚,徐家菜鋪子裡一個管事就發來帖子,讓蘆花去醉八仙赴宴。
蘆花看著帖子上的內容有些想笑,赴宴吃飯,她可真沒空。春滿樓在於圩鎮也算數一數二的飯館了,一到飯店她就要忙著折騰別人的宴,那有功夫自己去別家赴宴。
黃掌櫃點著帖子,一抹鬍鬚,“這個可是好差事,落到別人那隻怕是想多生兩條腿。”
蘆花不解,黃掌櫃說道:“你是春滿樓的定菜人,這菜價多少,定菜多少,還不是你說的算?到時候他那邊壓一壓,你這邊壓一壓,你們兩邊的油水不是翻著見天的漲嗎?就說這馬上要出市的白菜,他給定價是五文一斤,兩人一商量,你給報價七文一斤,本來一天訂四十斤,他就給你送個三十五斤。這裡面你自己掰指頭算算。”
蘆花茅塞頓開,她是知道定菜人的油水多,可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聽了黃掌櫃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