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眼抽泣著:“小姐,你別哭了,你再這樣哭我都想哭了。”
春夏跟隨蘆花多年,平日裡再大的事她都能一笑而過,從來也不曾見過她像現在這樣。春夏自知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而且他覺得小姐也該發洩發洩,老是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小心憋壞身體。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院落裡的哭聲慢慢停了下來,蘆花臉頰上淚痕猶在,她痴痴地盯著前方的花圃,好半響才伸出手抹掉臉上的淚痕,手心裡的傷口再次的刺痛,蘆花忍不住嘆息,這段時間是怎麼了,諸事不順。
看著一臉關心的春夏和阿水,蘆花扯出一絲笑意,“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春夏上前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扶起來,蘆花這才發現自己的腳早蹲的沒有知覺了。春夏道:“小姐,我送你去休息吧,剛剛管家過來和我說了今晚給我們安排的住處。休息一夜,等二小姐回來,我們就離開這裡。”
蘆花點頭應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蘆花醒的很早,確切的說是她一夜沒睡,腦子裡一直亂哄哄的,睜著眼躺在床上直到院裡傳來人聲。早飯過後,嚴喻垌讓人來傳話,說是去的時候客棧裡已經沒有人了。
蘆花拉住傳話的人確認道:“沒人?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去的客棧?杏花不可能那麼快醒過來的!”
來人一問三不知,春夏知道蘆花不想見嚴喻垌,便提出自己去問問,誰知來人說他已經有事出門了,臨行前交代他們全力查詢杏花的下落,並且告誡她,千萬不能出去自己瞎找,外面黑老三的人還盯著錢莊,只要蘆花等人出去,那一定是會被抓住的。
平城,不是於圩鎮,不是阜康縣,蘆花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即便沒有惹上黑老三,她出去尋找也是沒有希望的,現在只能寄希望在嚴喻垌的手□上了。
心急如焚的三人在錢莊裡等了五天,五天的時間換作平時都不算短,更何況是在等訊息。蘆花心急上火,嘴裡都長泡了,天天端著一壺茶不放手,卻也降不下這心頭的心火。
第五天傍晚,嚴喻垌帶著再次被找到的杏花回到了錢莊,蘆花面對著一身樸素裝扮的杏花,徹底的說不出話了。她該怎麼問什麼?問問她為什麼像當年一樣,明明被爹找到了,還不死心的跑了。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什麼都不要說,只要人在,人活著在,就行了!
“謝謝你了,今日多有打擾,既然二姐已經找到,我們就不多留,一會入夜後我們就離開。”蘆花就算討厭嚴喻垌卻也客氣的向他道謝,不是眼睛一直是盯著鞋面的。
嚴喻垌道:“也好,入夜後黑老三的人也不會像白天那樣盯著這裡,你們早點離開也是好的。”
蘆花點點頭,拉上杏花回了屋。屋裡兩人無語對視,在蘆花心裡其實她有很多話想問,可是看著杏花無所謂將來如何的模樣,她惱得什麼話都不想說了。一時間屋內靜的過分,誰也沒有想開口的意思。
夜幕降臨,車伕老洪把馬車趕到了後院的門口,阿水和徐澤在車廂裡等著,不一會就看見三人穿著黑色披風匆匆趕來。近前一看,正是蘆花,杏花和春夏。
徐澤小聲道:“快!快上車!”
這時候杏花偏偏停下了腳步,蘆花心寒道:“怎麼了?”杏花低頭不語,蘆花皺眉道:“你還想跑?這次我找到你完全是巧合,如果你再跑,那我便真的當你是死了,我不會再去找你。只要你跟我回去,以前種種都只會埋在你的記憶裡,爛掉的蘿蔔削掉,你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生活的。”
任憑蘆花怎麼說,杏花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她甚至譏笑地問蘆花,“你一口氣掏出三千兩贖我出來,你的錢是哪裡來的?你和嚴大公子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這麼幫你?”
蘆花臉頓時就白了,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天嚴喻垌和她說過的話。杏花把她的變化都看在眼裡,一邊上馬車一邊緩聲說道:“你和我有什麼不一樣?其實女人都一樣,靠的都是男人。為什麼在戲虹樓裡就是丟人,在你這裡就不丟人了?”
“你這些年到底都經歷了什麼?竟然能齷齪到這種地步?”蘆花目光灼灼地盯著杏花的背影,“你不用說這些話激怒我,你在戲虹樓裡待著就是丟人,丟我的,丟爹孃的,丟了我們整個湖塘口的!”
杏花猛然轉身,嘶聲力竭,“那你為什麼還要帶我回去?你為什麼還要讓人找到我?!”
蘆花將她往車廂裡一推,跟著鑽進車廂,車簾子垂下來,春夏陪著老洪坐在外面,馬車緩緩動起來。蘆花盯著杏花說道:“終歸你是我二姐,不知道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