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安娜?

我得感激她,至少我現在不再像是從潮溼的福克斯地界撈出來的苔蘚,而是溫暖得像是躺在午後的陽光下。面板上因為陽光而輕微燙傷的紅色痕跡已經褪去,也許我該慶幸非人類身上的溫度,簡直就是最好的褪熱機器。

我深深地想把自己藏起來,眯著眼睛假裝心跳很安穩,呼吸很綿長,我告訴自己要睡覺。

必須睡著。

現在的我還不適合想太多,不然眼前這種混亂過度的場面會讓我歇斯底里地想要逃跑。

凱厄斯一直在看著我,我簡直無法理解誰的目光能比他更詭異專注。我從來沒有遇到一個男人能用這種眼神,去看另外一個人的。

這絕對不算是喜愛,而是冰冷,細緻,做實驗那種要解剖開的注視。

他這種德性讓我有種他幾百年都沒見過女人,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就要發瘋地追逐。當然這種比喻不太合適,他肯定不缺女人,看他那張小白臉就算是非人類也絕對有女人願意倒貼的。

我企圖將自己縮成團,避開這種無孔不入的注視。他的坐姿就像是一塊已經凝固了時光的石頭,衣料的柔軟服帖沒有帶來任何暖色調的感觸。

這裡是如此安靜,安靜到快要爆發。

凱厄斯的手指慢慢地撫摸上我潦草淺淡的長髮,他的表情冷靜得可怕。髮色虛幻在他白皙的指尖上,他的面無表情似乎有種童心未泯,脖子略歪著,冰冷的紅色眼睛裡面只有手指上這一個動作。

我催眠自己睡覺,睡覺,別管這個變態。

他的手逐漸往上移,頭髮流淌過他的手背,傾瀉而下。

他的手指輕觸著我的臉頰,涼得有冰天雪地的味道,我發現原來自己在顫抖,他順著我死閉著的眼睛周圍,用指腹像是要描繪什麼的認真地滑過去。

然後他的手指繼續往下,我縮著脖子,繼續憋著,你別過來。

他剪得圓潤的指甲撩到我的面板像是未開鞘的刀鋒,我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種冷淡的味道,像是晨早未破曉前的濃霧。

終於還是忍受不了他凌遲一樣的碰觸,在我的理智阻止我愚蠢的行為前,我已經抓住他堅硬美麗的手,聲音沙啞虛弱地質問:“你想幹什麼?”選豬肉還是挑牛排,再摸叫非禮了變態。

凱厄斯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像是我阻止他的動作是不正確的。我跟他僵持一樣地互瞪,眼睛還沒我大指不定誰佔便宜。

“克萊爾,你恢復了。現在的你看起來更加的色彩鮮明,簡直不可思議。”凱厄斯也沒抽回手,他微微地勾起嘴角,看起來很得意地笑起來。

色彩鮮明是拿來形容人的嗎?我是調色盤還是中世紀壁畫?

我其實還是很怕他,沒有哪一刻覺得這麼無助過。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豁出去了,再這樣憋下去沒被咬死前我就先嚇瘋了。

他的手指反握住我,十指交纏的粘膩牢靠,我甩都甩不開。這種災難到底是什麼時候進駐到我平靜的生活裡的,從八歲時那封無聊該死的信嗎?

不,從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吸血鬼開始,我的生活從此以後就一團糟糕。

“我有價值嗎?我有什麼你們看得上眼的價值吧,所以才不殺我,要把我變成像你們這種水蛭一樣的東西。”我實在是掰不回來自己的手,怕太用力這唯一完好無損的手腕又給掰骨折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克萊爾。”凱厄斯紅色的眼睛裡面泛起了可怕的陰鷙,他的情緒從來都不是平靜無波的冰封雪地,可以任由挑釁而無動於衷。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卻很危險,濃郁的黑暗讓人戰慄。

我覺得一時衝動而出口的話真的太不經大腦,挑釁一隻吸血鬼絕對不是我該做的事情。但是有時候覺得真的有點憋不下去。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輕喘著氣地補救說:“也許我們該談談,我是不是有什麼能力你們很需要?”

不論是他還是那個叫阿羅的,在對話的時候不可避免就給我一種,我其實有某種潛在的價值他們覺得還不錯,所以打算將我扣押在這裡。

我還是不瞭解他們的世界,包括所謂的法律。如果沃爾圖裡是吸血鬼世界的法律執行者,那為什麼我還沒有被掐斷脖子。

我想起卡萊爾,我一定有某種重要的價值,連卡萊爾也不清楚的能力。

那麼我就只能試一試,跟他們談談我的合理存在,如果可以我會盡我一切力量來滿足他們要的東西。然後放我回家。

我要回去。

“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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