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至少你們要先處理她的傷口,讓我來吧。”
簡詢問一樣地轉頭看向凱厄斯,這種問題似乎應該他來決定。
凱厄斯抱著我的力道又緊了緊,像是擔心什麼東西被搶走。他沒有看我,眼神有些空洞單薄,整個人更是尖酸刻薄。他眼睛裡似乎燃燒起什麼東西,如同火焰的光亮,語氣卻沒有任何感情,冷冰冰地說:“閉嘴,你該讓路了,卡倫。”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相信卡倫家,包括卡萊爾。
艾思梅搖搖頭,想走上前,愛德華很快攔住她,眼神冷漠地看著凱厄斯,然後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艾思梅悲傷地看著我,卻有些放鬆。看來是愛德華聽到了什麼,可以安慰艾思梅的東西。
我視線發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劍撥弩張的場面。
能讓卡倫一家如此顧忌而認識的,我深深地吸一口氣,氣管疼痛地承受我缺氧的緊張。
還真是吸血鬼警察?
沒人告訴我吸血鬼世界的執法權力者,看起來如此蠻不講理。
“你是否要轉變克萊爾,凱厄斯。”卡萊爾認真地看著他問,這個問題讓卡倫一家都面無表情起來。
凱厄斯似乎覺得卡倫家的嚴肅很大驚小怪,他放柔自己精緻的聲音,像是在詢問家人那般親切溫和,“還是你覺得有更好的選擇。”
“這不是我來選擇的,如果你想轉換克萊爾,那為什麼在華盛頓大學圖書館裡面要將她的毒液吸出來,c。”卡萊爾終於高聲喊起來,他善良天性裡面的憐憫,讓他緊張的臉孔看起來那麼勇敢無畏。
卡萊爾在救我,我發現自己的眼睛酸澀,眼淚湧了上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他們站出來替我說話,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替他們做過。
“永生不死與死亡,克萊爾有權利選擇,沃爾圖裡的法律不可撼動。”卡萊爾毫不退讓地繼續說。
“你這是在質疑沃爾圖裡嗎?”簡覺得被冒犯了,她踏前一步,眼神很奇異,看向卡萊爾的目光顯得緩慢而幽長。
凱厄斯沒說話,他深思熟慮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表情處於一種遏制的冷靜上,看起來像是耐心與暴躁的結合體,多麼矛盾。
愛德華有些緊張,他聽到的東西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多。他感受到了惡意,攔在卡萊爾身前,與簡虎視眈眈的目光不讓半分地對上。
“轉變,或死亡。”凱厄斯的聲音帶著一股滲透到骨子裡的冷酷,他接著重複,“轉變,或者死亡。”這種質問的執著顯得病態而有力。
大雨如盛宴,奎魯特河看著我們。
“我不會冒犯沃爾圖裡,卡倫家絕對不會有這種念頭。”卡萊爾推開愛德華,他顯然是不想讓他最愛的養子當擋箭牌。
“你太無禮了,卡萊爾。”簡眸色殷紅,冷冽而寂靜。她一個人站在卡倫家前面,凌然不可侵犯。德米特里雙手彎曲背在身後,他踩著土地上的雨水,慢慢走到簡身後。
時間的流逝帶來了殺戮的氣勢,像是鋒利的刀刃要出鞘。
凱厄斯對這種場面完全無動於衷,他像是一直處在勝利者的位置上,對於緊繃的氣氛沒有放太多注意力。
裹在我身上的黑色長衣完全溼透,我不知道自己的腳是不是還在流血,因為我渾身警惕地被人抱在懷裡,雨水早已經混淆了我的判斷力。
這個懷抱太過沒有溫度的逼仄,我覺得自己像是躺在墓地的大理石棺材裡面,死亡的預感虛耗了我所有熱烈美好的感情。
無法動彈,無路可逃,無言以對。
“簡。”凱厄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地開口,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女孩轉頭看他,才讓德米特里跟自己一步一步重新退了回來。
這種場面煎熬著我的神經,我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糟糕,我還沒給查理打電話,告訴他我很好,一切都沒問題。
低犯罪率的福克斯,不會有謀殺案發生的福克斯,我必須這樣告訴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正準備上床睡覺,今天也是平平安安的一天。
誰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吧,他會開著警車整夜地徘徊在福克斯鎮上找我,會衝上一零一公路,會跑入夜晚的森林去尋找他妹妹唯一留下的女兒。
“那你的選擇呢,克萊爾。”
盛宴如這個男人的聲音,滿地殘骸的華麗。
我遲鈍地抬頭,痠痛的頸部支撐我搖搖欲墜的頭顱,看到的終於不是凱厄斯高不可攀的下巴,而是他的眼睛。
那滿眼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