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用擔心他們的感情問題,這兩個人兩情相悅,沒有人比我更有權威來下這個結論。至於吸血鬼與人類之間的鴻溝,如果這是他們願意的,我能有什麼意見,我從來不認為愛情還需要看重物種。
我有些頭痛,心跳紊亂,熬夜對我來說不輕鬆。我開始去注意四周,長時間專注一件事會讓喪失敏銳性。我看了看老舊的音樂播放器,還有一些參差不齊放在旁邊的cd。如果能聽些音樂我會好受點,這個念頭僅僅一閃而過就消失了,我繼續發呆,回憶愛德華今晚的一切。
有什麼在逼迫著他,就好像我離開貝拉一秒,這個比我小的表姐就會立刻被什麼怪物殺死。
這不應該,難道根本沒有人能阻止賈斯帕,所以愛德華聽到了他的內心,才覺得貝拉該受到保護。這不可能,因為連愛麗絲都沒用的話,那麼對賈斯帕來說,我更沒有用。如果我阻攔了他,搞不好他會連我一起殺死。
我從來不覺得賈斯帕是謙謙君子,比起平時看起來陰沉又彆扭的愛德華,沒事就呆呆蠢蠢的賈斯帕才是真正的殺手,卡倫家最沒有道德感的一個人。
可能是我的大腦真的只有鴿子大小,一旦扯上陰謀論就當機。我開始模糊起來,閉了閉眼睛,又馬上睜開,睏意已經變成我最大的敵人,眼皮沉重酸澀,眼球裡的淚水都快要掉下來,因為我打太多哈欠。
我該找些事去做,我試著回憶自己的過往,在我的記憶匣子裡搜了搜,將瑞克單獨提出來放好。他很漂亮,令人讚歎,無以倫比的美麗。我彷彿能看到他柔順的金髮在我眼前飄動,他在水流裡的樣子,我看到他面板的顏色乾淨得像是整片南極冰原,他唇色與手指,綺麗如花。它們都是天生的嗎?簡直讓人自卑,這種人。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從我的身邊路過,我半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雨水,黑夜在慢慢過去。
貝拉沒有再叫喚誰,她累了,需要更安穩的睡眠。
我幾近無聲地哼起歌曲,可能是惠妮休斯頓也許是瑪麗凱莉,我需要一些支撐來讓我度過漫長孤寂的黑夜。
沒有吵醒任何人,甚至一顆塵埃,我的聲音沉默到連自己都快要聽不到。我有些熬不住地點著頭,然後又繼續抬頭,看了一眼在睡覺的貝拉,她沒事,接著我繼續點頭,眼睛不小心閉上,嚇到地睜開用力看著貝拉,很好,她安全地在睡覺。
在第無數次頭低到膝蓋上時,我偷懶地閉上眼一會,僅僅幾秒,我的肌肉猛然繃緊,渾身上下觸不及防被人潑上一盆冰水的刺激。什麼在接近這裡,後背那種冰冷的毛毛感刷走了所有溫暖,心跳加速,我的手指抓緊裹在身上的被子,手背青筋蹦出。
——吸血鬼。
這種感覺,是陌生的吸血鬼。不是卡倫家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都是我熟悉的人,不會給我造成這麼驚恐的反應。
他在屋頂,在窗戶外,我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瞪大眼睛看著黑洞洞的窗玻璃外面。
是從哪裡來的,我不敢出任何聲音,怕引起那個傢伙的注意力。我慶幸自己脫了鞋子,現在赤著腳,站起來,一步一步往貝拉的床邊走過去。貝拉十分安靜,她的面孔在暈黃的檯燈下安詳無比。
祝她有個好夢。
我驚懼地來到貝拉接近窗戶那側的床邊,發著抖擋在她前面,我帶來的陰影將她籠罩起來。
愛德華的話是對的,有吸血鬼想殺了貝拉。可是我無法保護好她,因為就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打不過吸血鬼的。愛德華那個笨蛋,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相信只要我呆在貝拉身邊她就能平安無事。
我盯著窗戶,那個傢伙還在。他在猶豫什麼,難道窗戶鎖上了他就打不開,也許他是一個特別弱的吸血鬼?我又開始後悔沒有將樓下的棒球拍帶上來,如果他敢將頭從窗戶外伸進來,我狠狠給他來一個全壘打。
天知道要抵抗大腦的警告,忽視窗戶外有個殺手是多麼艱難的考驗。
我一動都不敢動,現在我只能這樣硬扛著,希望愛德華或者任何一個善良的卡倫家的人,能趕過來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來自生理上的不適在逐漸減弱,外面那個吸血鬼好像在遠離,我怕自己的直覺又出錯了,根本不敢走開。很久很久以後,久到我小腿麻木到快要抽筋,我才緩緩地跪坐到地板上去。當腿部碰到堅硬的地面,我無聲地齜牙咧嘴起來,麻木癢痛,難受得讓我想趴在地上哭嚎。我忍住了,一切都已經過去。
我不知道那個吸血鬼是誰,可是他是有殺氣的,不然我的生理反應不會那麼誇張。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