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總算是哼哧出一句,“你很喜歡他?”
“恩,我蠻喜歡他。”我沒防備地順著她的話說,我喜歡卡倫家的每個人,雖然我不打算當艾思梅的第六個養子,但這不妨礙我將他們當成家人對待。
教室剎那間就安靜下來,你無法想象一秒內,是什麼力量讓他們如此一致地閉上嘴,不去談論那些漂亮的裙子口紅,八卦野餐電影昨晚酒吧的邂逅六人約會的一夜情。集體的失聲讓我有些遲鈍,找不到原因。
我看向教室門口,是瑞克站在那裡。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可以殺死人的殘暴,離他最近的某個女生嚇得想逃跑。
誰看到他都會噤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校園槍擊案的殺手走出來,膽子小的估計在心裡瘋狂刷屏,這個傢伙口袋裡藏了多少把手槍。
他在看我,憤怒到極點的銳利。
我沉默而奇怪地回想,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他,難道我對他做了什麼可怕無可挽回的事情?問題是我們昨天是第一次見面,甚至昨天早上他的車子差點將我壓成肉餅,我都沒有生氣他生毛氣?
他他走過來了。
我連忙低頭整理自己的桌子,擺好課本找好紙筆,老師要來了,這等兇殘學生還是交給他來處理,不關我的事。
還有,為什麼我每節課都能看到他。我有種可怕的預感,他的課程表跟我一模一樣,連時間都是相同的。
你一定無法想象,某個人帶來的壓力能那麼沉重,更像是一種威壓。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不急不緩,就是腳步很重,給人他會踩碎這裡地面的錯覺。
我在心裡不斷念叨別過來別過來,你都當了我一天的同桌了放過我一節課吧。
貝拉不安地看著我,她也覺得氣氛不對勁。
我沉住氣將椅子拉遠點離開貝拉,讓她不用面對這個不好惹的新來轉學生。
我更加懷疑,這個從大城市裡轉學到福克斯的人,一定是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才會跑到這裡來的吧。聚眾打架校園暴力欺負老師勒索同學威脅校長這都是沒有證據的想象,但是誰能說他做不出來。
他讓全班的同學都窒息了,金色的短髮都是雨水,我才發現外面已經開始在下雨。他穿著立領的休閒風格大衣,黑色的褲子同色的長靴,深色的圍巾遮擋住他過於鮮紅的嘴唇。
這簡直就是一圍巾控,他的衣著品位根本不像是我們這個年紀,這種學生身份該有的。
就是卡倫家也不會穿得這麼高階?昂貴?嶄新?
誰知道他會不會帶了服裝設計師來上學。
我捂著嘴,假裝沒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這邊的事實。
瑞克走到我旁邊,原諒我這節課的同桌逃課的事實,他將書包用力掄到桌上,響聲震動到每個人的心頭。
伸手,他萬年不摘的手套僅僅只是變了顏色,跟他的衣服更匹配的色彩。拉開椅子,那椅子腿滑過地面的聲音,跟刀子劃開血肉的慘烈。
看來我那個沒有來上學的同桌,他的座位就這樣被鳩佔鵲巢。
這傢伙是怎麼搞定所有老師的,不是誰都能在明顯沒有座位的情況下,還能得到同意擠進教室。而且我沒有看到他出示聽課證,每次老師給他課本的時候,都自動忽略這個問題。
他惡狠狠地掃了一眼教室,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惡寒一把。
如果第一印象是這個男人漂亮得不可思議,第二印象就是他不能惹的恐怖性格。
雖然他還什麼都沒有做,但這不妨礙別人開始對他退避三舍。
我努力不躲閃地看了他一眼,從外面帶來的雨水還留有痕跡,從他潔白的額頭上滑落到下頜,金色的髮絲接近透明地貼著他的臉頰。他身體僵硬地坐在我身邊,雙手很用力地互相握住放在大腿上,黑色的眼睛裡沉澱著莫名的風暴。
我一動都不敢動,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賈斯帕坐在食堂的模樣,壓抑著什麼,隨時會爆起傷人。
而且他穿得有點厚,大衣什麼的也從不脫下來,手套也不摘,如果有帽子他大概連帽子都會戴進來,我已經開始懷疑他有潔癖。
他臉色蒼白得讓人擔心,這種膚色一點都不健康。雖然他看起來很健康,而且兇狠。
我總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例如天氣預報,或者體育節目,什麼都好,讓他正常點。
為什麼我會覺得讓他心情變好是自己的責任,這是他朋友或者親人該做的,前提是他有朋友嗎?
我不該如此惡劣地猜測他的生活